我忙回道:“回王爷,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就可有效果。”
高开道一挥手:“既如此,你等退下,外面偏殿等候。”
我和苏卫在张金树的引领下退了出去,在偏殿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内侍传道:“郡王宣怀戎县陈墨入内觐见。”
走进内殿,只见高开道坐在老太太的榻前,神色已是缓和了许多,见我进来,颔首道:“不错,母妃吃过了丹药,现在身上的病痛貌似缓和了好多。看来,于医道之上,你这娃娃的确是用了心的,比从前那些庸医好很多。本王前些日听得你这娃娃在怀戎县给人剖腹治病,还以为只是讹传而已,今日看来,此言不虚啊。”
我连忙躬身道:“王爷谬赞,草民愧不敢当。说起医道,草民一身所学,不过是皮毛罢了,在怀戎县给人剖腹治病,也只是凑巧而已。现在想来,心中也是有些后怕的。”
高开道鹰隼一样的眼睛在我身上又是扫了一大圈,随即眼神一黯,摇头道:“上次你这娃娃来见本王的之时,距今不过两月而已,谁知道转眼之间,就已是物是人非。你这娃娃拿过来的那封荐书字迹还在,我那堂兄却已经坐化成佛了。”
听到高开道谈起了空大师,我也长叹了了一口气道:“了空大师生前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此生不敢或忘。大师驾鹤西去,草民也是悲痛不已。只是,明知大师是为歹人所害,草民却无法为大师报仇雪恨,心中惭愧不已。”
高开道没接话,反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阴冷。沉吟了片刻,口中道:“你这娃娃有心是好的,不过,此事本王自有计较,不必再提。今日你献药有功,本当有赏,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
你大爷!有这么给赏赐的么,你想要给我赏赐我就接着,问我算是怎么回事儿?我能说啥呀?你给我一百两黄金?这话谁特么能说出口?
我躬身道:“没能治愈太妃的沉疴,草民心中已是惭愧万分。怎敢要什么赏赐。今日这极乐逍遥丹能为太妃解除病痛,草民心中早已感到万分荣光。在草民看来,有这份荣光,比任何赏赐显荣耀,至于其他的赏赐,草民不要也罢。”
高开道:“哎,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的,不然的话,本王岂不在别人心中留下刻薄之名。来人呐!”
门外两个内侍应声而入,躬身听后吩咐。
高开道吩咐道:“取三百两赤金给这娃娃。”
内侍躬身退下,高开道接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总有花完的一天。不必去在意,不过,本王发现,你这娃娃很是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本王希望你能来蔚州帮着本王做事,到时候,本王自会许一个锦绣前程,你可愿意?”
看着自以为是的高开道,我心里暗道,许我一个锦绣前程?扯淡,即便我不对你下手,你也不过只有两三年可以苟活罢了,跟着你,绝对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下场。
“启禀王爷,对于王爷的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只是,却不能从命。非是草民不愿辅佐王爷,而是草民答应过先师,十八岁之前不得出仕。如今,师尊尸骨未寒,草民不敢违背了先师的遗愿。”
听了的我话,高开道拧着眉毛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轻哼一声道:“那也罢了,既如此,三年后你可愿辅佐本王?”
我连忙躬身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高开道沉声道:“好!既如此,本王也不强求于你,但盼你心口如一才是。”
我又是一躬到地:“草民不敢。”
出乎我意料的是,高开道没在追问任何其他的事情。至于张金树说的笔架山的事情,更是提都没提。
出得王府,陪着我走出好远,张金树才擦了一把汗低声道:“公子,高开道对你兴趣很大啊!”
我皱眉道:“怎么了,他让你看着我?”
张金树凑过来道:“刚才公子在偏殿等候的时候,高开道把我叫了进去,说是已经对公子观察了有些时日了,觉得公子是可用之才,对公子起了招揽之意,要你为他所用。并想听听我对你的看法。”
“你怎么说?”
“在下说,公子一身所学固然惊为天人,无奈却年纪太轻了,办事有些轻浮,还不堪大用,若他是想用公子的话,莫不如再等上两年,待公子行事沉稳之时再行启用也不为迟晚。”
“那他就答应了?”
张金树点了点头道:“说起来,此獠对在下还是比较信任的。而且,据在下看来,虽然公子的左近有他埋下的暗桩存在,但他应该还没得到更多有用更多消息,对公子的底细也还没有摸透,所以,暂时选择了放手。不过,他与在下说,要在下这几年一定派人要盯住公子的行止,能为他用便也罢了,若是有了其他苗头的话,要在下及时将公子除掉,以免坏了他的大事。”
我长出了一口气,怪不得高开道这么容易就放我离开了,这算是张金树把我从火坑里拉出来的啊!想想高开道刚才盯在我身上的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我不禁又是一身冷汗。说不怕那是假的,面对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枭雄强势的威压,我没尿到裤子里就说明心理素质已经练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