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嘉哥儿,你在家不?”门外传来一串童音。
许嘉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还隐隐有金光散逸,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金光也随之消散。
他发现世界和以往大不相同了,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隐隐都有灵气出现,他的五官感知更加清晰,对于灵气的认知也愈加深刻。
许嘉平站起身,伸了个极为夸张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朝着木门走去。
“嘎吱…”木门被缓缓推开,和想象中的一样,孙天命带着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站在门外。
“哟,今儿个什么风把我们孙大官人吹到我门上了?”经过了清晨与孙天命算命一事,一路上许嘉平都这样调侃孙天命。
“嘉哥儿!你又笑我!”孙天命涨红了脸,气得跺了跺脚。
许嘉平呵呵一笑,然后让开身子,示意孙天命进来。
“嘉哥儿!你这屋子怎么不要那老头子给你添点物件,以后娶媳妇儿家里没点像样的物什可不得丢人嘛!”孙天命进屋后看到整洁但可以说的上是简陋的房间说道。
“等我们孙大官人给嘉哥儿置办些呢!”许嘉平笑着拍了拍孙天命的脑袋,满不在意道。
许嘉平的屋子是十年前来时便有的,当时这屋子只是一件弃置的杂物间,原本的主人连着隔壁的主屋一齐卖给了李家拿了些盘缠,便随着嫁去县城的女儿进了城。
苏老头带着许嘉平来此之时,李铭原准备将二人接到李府上住,但又怕苏老头有什么误会,以至于产生什么不必要的猜忌,便将这主屋与小屋一起送给了苏老头。
苏老头在主屋住了几日,当学塾建成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住过,屋子便都留给了许嘉平。但许嘉平在小屋住习惯了,也不愿在两屋之间辗转,况且一人也无需那么大的地方,便把那间主屋卖了出去,倒是给隔壁的一户人家重新捯饬修葺了一番,给儿子娶儿媳妇做新房了。
小屋当中,许嘉平也未从李家拿来太多物件,也就一张床,一床褥子和一桌一椅一缸以及三两个盆罢了,这些简单的物件放在小屋当中也不显得屋子逼仄,反而在屋子正中留下了一块较大的空地。
许嘉平领着孙天命进了门,伸出手示意孙天命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床边。
孙天命虽从出生就一直和许嘉平厮混,但也很少进许嘉平的小屋,四处看了几眼,对许嘉平说道:“嘉哥儿,不与你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最近镇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许嘉平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啊,朝廷要建文武祠嘛!”由于苏老头的原因,他知道这次的风波远不止于此,最为关键的还是那个即将出世的“小乾坤”。
孙天命贼眉鼠眼地朝两边看了看,刻意地把椅子朝着许嘉平的方向挪了挪,压低了声音说道:“嘉哥儿,告诉你,我发现件大事儿!你别告诉别人,今日下午,我从学塾回来时,陪着王丫去镇门口买了一点小吃食,你可知我见到啥了?”
许嘉平看着他神秘的样子,有点好笑,便顺着他,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说看,你发现什么了?”
“神仙!”孙天命突然惊叫了一声,又猛地双手得住嘴巴一捂,惹得许嘉平噗嗤一笑。
“娘的!太激动了,终于给我找到个人说出来了!那神仙直接从天上飞下来了!你说吓不吓人!娘嘞,我说太大声了,万一被神仙听见,给我自己惹了事儿,那我以后的官帽子可不就丢了!”孙天命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出现了懊悔的神色。
“你怕个屁,你不招惹他,他找你作甚?神仙的闲工夫多呢?要不你去镇门口骂几声,指不定就有什么飞剑飞刀来招呼你了!”许嘉平打趣道。
“我哪里敢啊!倒是那老祝头今天下午和一个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外乡人好像差点干一仗,运气好,被衙役拦下来了,要不然就老祝头那身骨子,怕是经不住一两下哦……”
孙天命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今日的所见所闻,许嘉平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取笑几句孙天命,每次都惹得这孩子涨红了脖子,甚是有趣。
看着窗外逐渐高悬的月色,孙天命摸了摸脸,说道:“嘉哥儿,不早了,我先走了哈,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出门遇着啥人,大不了认句怂,叫声哥,小心着点。”
许嘉平心中出现一丝暖意,轻声说道:“嗯,我知道的。”
“好嘞,舒畅了!今天一下午,可把小爷憋死了,又不敢和我娘说,免得她大呼小叫的,招惹哪位神仙。不说了,我先回了,要不她又得撕我耳朵了。”
许嘉平点了点头,起身将孙天命送到了门口。
看着孙天命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蹦一跳的样子,许嘉平又忍不住笑了一阵,便走回来屋子,继续尝试感悟灵气。
巷口处,孙天命转身走入了杏花巷。
不久后,四道人影便出现在了拐角,其中身着白袍的老者率先说道:“此子不凡,我有龙亭要了。”
身边的青钗女子朝着另一人眨了几眼,说道:“他若是来临仙门或许更有前途。”
“几位未免也太急了,大汉怕是罩不住他!”一道声音在四人四周如炸雷般响起。
一名手持长枪,身着乌衣的男子出现在四人面前,气氛顿时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