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先生为什么要在临走之前突然告诉他这件事?
很明显,这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啊!
如果徐莫倾当时说不准备管陈路这件事,那成先生很明显也不会提供陈东这条线索,贫民窟纵火案这个案件,也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线索,很可能会成为一桩历史迷案。
不用说,这一切肯定都是他背后的“华家大小姐”吩咐的。
还说和陈路没有任何关系,都紧张成这样子了,这话说出来还有谁信啊?
徐莫倾苦笑着看了眼成先生,有些话憋在心里又不好说出来,只能相互又寒暄了几句,商定好拯救陈路的计划后,命人将他送出了办公室。
回过头来,王竟立刻凑到了他面前。
“我们真的要劫狱?”王竟的脸上神色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纠结,竟隐隐有些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说到:“徐处长,您可是最看重纪律法规的,这次真的要为了陈路破了你的……嗯,规矩?”
徐莫倾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王竟立刻双拳凌空互捶,大笑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们特别行动处吧!我保证做的干干净净,让城南军那帮兔崽子抓不到任何把柄!”
“不行!”哪知这次徐莫倾却出言反对道:“这次的行动,你们特别行动处不能参与。”
“为什么?”王竟急了,连忙越过桌子,跑到了徐莫倾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别忘了,你们特别行动处里面,还有颗钉子!”徐莫倾面色严肃的朝他解释道:“如果你们有什么动作,很容易被她察觉,到时候走漏了消息,可就麻烦大了!”
“啊,这……”王竟一时哑口无言,恨恨地磨碎了牙齿,暗地里口吐芬芳。
徐莫倾又笑着安慰他道:“你放心,长安城监狱我们打过很多次交道,对立面的情况很清楚,光凭我们行动一处的干员,就已经足以应付了。现在反而最需要担心的,是怎么把陈路平平安安的送出长安城,还有……离开长安城以后,他要怎么在野外独自生存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王竟拍了拍胸脯道:“就算离开长安城,照样有我们特别行动处的人罩着,您别忘了,我们特别行动处的人经常在野外历练,也不是没试过长时间待在野外,这方面我们还是很有经验的!”
“这不一样。”徐莫倾摇头道:“你们去野外历练,那是因为你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就算遇到任何麻烦,也会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是陈路这次出去,很可能长时间都回不了长安城了,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和外出历练是完全不同的。我就是担心他年纪还小,可能一时间心里难以接受这种变化……”
“这……”王竟挠了挠头,他倒没徐莫倾想的这么细致,但他觉得徐莫倾说的也有道理。
外出历练,和逃亡出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怕就怕陈路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很可能在城外的这段时间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毕竟现在长安城的局势乱糟糟的,谁也不知道城南军的叛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平定,他也无法给陈路一个稳定的承诺,许诺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唉,一想到这些事就感觉一个脑袋三个大,要怪都怪那城南军,好好地没事搞什么叛乱?
……
长安城中心宫府庄园内。
华云裳正在自己的客厅内不安的走来走去,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对着门外张望一阵子,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烦乱,一张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等待。
好不容易,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华云裳一看到那条人影,赶紧快步的迎了上去。
“成先生,怎么样,徐处长那边怎么说?”还没等成先生脚步踏进房门,她就已经抢先抓住了他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到。
成先生点点头,又朝身后那些探头探脑在朝这边查看的士兵望了一眼,确定他们听不到自己二人的对话后,才低声对华云裳说到:“徐处长同意跟我们合作,一起营救陈路!”
“真的?那太好了!”华云裳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但随即发现门外的士兵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收敛起来,把成先生一把拉进了屋内。
关上门后,她才激动地对成先生说到:“他们准备怎么做?”
成先生犹豫了一下,对她说到:“劫狱。”
“劫狱?”华云裳先是一愣,随即惊了。
“他们要和城南军正面开战?”华云裳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成先生立刻摇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督察局又不是军队,怎么可能和城南军开战?徐处长的意思,是偷偷把陈路从监狱里救出来,然后送到城外,在长安城的事情没有平定以前,暂时先让他躲在城外,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
“这……”华云裳轻轻咬住粉红的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说,徐莫倾这个办法确实是目前最有可能实行的计划,而且陈路并不是城南军最主要的目标,相信他即使被劫,王憨民也不会动用全部的力量来追缉他。
只是这样一来,陈路难免会被扣上一个通缉犯的名头,而且他一个人在城外,风险巨大,起危险性并不比待在长安城的监狱里好多少。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