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家联姻?”一个长老立刻站了起来,惊讶的望着华天英问到:“这怎么可能,这样一来,不就等于逼迫雷家和欧阳家联合在一起,甚至还有长安城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得下场,这是要让整个长安城都乱成一团,鸡犬不宁啊?”
“乱些不是更好吗?”华天英好整以暇的说到:“只有乱了,才不会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我们华家身上,这样不就让我们有了喘息的空间?”
“可是,可是……”那长老一时间无言以对,大概是没想到华天英竟然会这么疯狂,想用这种方法浑水摸鱼,甚至不惜将整个长安城的贵族豪门全都拉下水。
“可是宫家会同意吗?他们可是整个长安城的掌控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让整个长安城乱成一团?”那长老终于想到了说辞,忙不迟跌的对华天英质问道。
华天英这次却没有立刻胸有成竹的回答他,而是想了一下,才拧着眉心说到:“他们会同意的,因为我们华家,有一个让他们不得不动心的筹码。”
“不得不动心的筹码?”一群长老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华天英口中的这个筹码,到底是什么。
因为他们想遍了整个华家的奇珍异宝,也想不到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宫家,甚至让宫家不惜面对群情汹涌,也要偏帮华家的。
倒是华坚,他仗着对自己老子的了解,以及他先前说过的联姻的话,脑子里突然像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关键。
他立刻张大了嘴,惊讶万分的问到:“爹,你的意思,莫不是把……嫁到宫家?”
“把谁?”一群长老只听到他半句话,对于关键词却没听清楚,只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他。
但是华坚却咽了口唾沫,根本没心思回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老子。
只见华天英默然的垂下眼睑,一张脸好像刹那间苍老了好几岁,脸皮微微有些发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没错,华家现在适龄的、又无法让宫家拒绝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兄长的亲孙女,华云裳……”
“什么?”这句话一出,那群长老团立刻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年级最大的长老当即就站了起来,愤然地说到:“云裳可是我们华家的家主,是将来要领导华家东山再起的人,她怎么能嫁给宫家?不成,这事儿绝对不成!”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道:“云裳是华家的家主,就算要结婚生子,也得招个入赘的女婿,怎么可能把她嫁出去?难道宫家会把他们的继承人送到华家,让他当个上门女婿?”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行,嫁谁也不能嫁云裳!”
“对,哪有把家主嫁出去的道理,这样一来,我们华家成了什么了?”
……
听到一群人全都是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华天英也很无奈,他早就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就一定会遭到这样的反对。
但他既然有把握把这些话说出来,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准备呢?
“冷静,大家先听我说!”他张了张手,示意众人先冷静下来,然后才说道:“我能理解大家反对这件事的理由,也知道云裳是我们华家的家主,是我那兄长临死前指定的继承人,甚至是华家的希望,是我们东山再起的保证,但是大家想过没有,我们华家还有没有将来?”
他的目光扫射过在场每一个长老的面容,一脸严肃的说到:“刚才坚儿也说过了,云裳虽然继承了我那兄长的王级妖甲,具备了成长为甲王境强者的实力,只要等她成长起来,我们华家就等于重新拥有了主心骨,也拥有了和其他几大家族继续并立的本钱,但坚儿也说了,要想等到这一天,至少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至于云裳到底能不能成功,能不能真的恢复甲王境的实力,这一点,谁也说不定,而在这个过程中呢?这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我们华家要怎么撑下去,要怎么保住现在的基业?难道靠在座的诸位吗,还是靠我,靠我这个老东西,或者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各位,未来虽然是美好的,前途也是光明的,但问题是,有位哲人曾经说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奋斗者,都倒在了成功的黎明前的夜晚,你们觉得我们华家,能撑到那一天,能撑到成功来临的那个黎明吗?”
她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但这一次,没有人敢跟他对视,凡是他目光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躲闪开去。
华天英犹不解气,指着鼻子对刚开始跳出来反对那个长老问到:“大表哥,大哥走后,你就是我们华家年纪最长的宿老了,你来告诉我,我们华家能撑得住十年、二十年吗?”
那个被指名点性的大表哥嘴里一阵哼哼唧唧,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华天英冷哼一声,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义愤填膺的老头:“华曾,你是我三叔的儿子,也是我的堂弟,年轻时也在政府干了几十年,见多识广,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外来的助力,我们华家这次能不能撑过去?”
那个堂弟同样转过头去,眼神中带着一些闪烁。
华天英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但是这次所有人都学乖了,他的视线落到哪儿,哪儿的人就立刻扭过头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华天英脸色一沉,心底闪过一抹悲凉和鄙夷,但他却没有把这股情绪丝毫流露出来,而是故意揉了揉眉心,一脸沉痛的说到:“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华家的栋梁,是这个家族的守护者,大家的心里,都是希望华家能越来越好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们以为我会想这样做吗?云裳身上流的,可是我亲大哥的血脉,她也是我华家未来的希望和前程,但是正所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如果连现在都没有了,那再多的希望和前程,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这时候,角落里又传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用刚好能让众人听得到的音量问道:“可是,你凭什么觉得宫家就一定不会拒绝呢?”
华天英扭过头去,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叫做华曾的堂弟。
他的胡须微微一颤,立刻就明白了这个老家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