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集,隶属城西街道,位于郊区,人口并不多,却是蒿县最大面积的村域,再远的地方零星分布几个村子,那是彻彻底底的农村,没有公交抵达的,要么是自驾,要么是乡镇班车,不过村里人多习惯开着三轮车探亲串门。
大泽集村后头,靠近村里果岭的地方,白墙黑瓦,朱红大门,青砖大院,现在显得有些过时,可是颇具几分民国风调,如果再过上几十年也能保持如此完好,说不定能够评为建筑艺术物质遗产。
前院,栽满了各式花草,看来主人时不时修剪打理,长得很好,院子面积着实不小,亭台、假山、鱼池,亦有几分苏州园林的味道穿过院子后就是一个没有前墙的大厅,穿过厅门,再过一道墙,就是主人及其家眷的居所,足足七、八间,最后还有柴房、库房、院子。
老一辈人说,现在余家宅子的面积应该是鼎盛时期的五分之一,现在村里种果树的地方就是以前余家的大花园,翻地的时候还翻出不少砖石。
由此观之,余家祖上是妥妥的大户人家,地主!
祖上也是阔气过的可惜,现在余启除了这套大院,祖上真没有留下太多“身外之物”,近百年前的那场全民抗战,大半家财都捐了出去,后来时局动荡、风云变幻,又主动把田地分给了佃户,在十里八乡赢得诺大的好名声,估计也是那样,余家大院的主体才能躲过一劫。
忍着疼痛,听着送自己回家的马幺儿关上大门,余启躺在床上龇牙咧嘴,口里发出怪异的轻吼,疼得实在受不住了,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从皮肉里钻出来一般,痛得令人死去活来的,无比煎熬。
己身体就不好,不,不仅仅余启,就连父亲、爷爷,据说太爷爷也是,余家祖祖辈辈都是病秧子,祖上鲜有活过五十之人,应该是一种家族遗传病
原本,余启在省城读大学,可是大二下学期,先是父亲病逝,后来母亲也走了,对他的打击十分沉重,刚刚料理完双亲的后事,家族遗传病便再次发作,这种痛苦一次比一次严重,病发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痛得他难以忍受,身子也渐渐变得虚弱起来。
“啊嘶”
此时,余启再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有些歇斯底里,最后只能化为紧咬牙齿抽气的声音。
他感觉到手掌的那一层皮肉,似乎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粗暴地撕开了,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终于,他忍不住伸手往背后挠了挠,摸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一拧,一拉,活生生撕下一片皮肉,抓到了一手血。
“这是怎么回事?”
余启痛得面部扭曲,有些惊骇地看着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咬牙强忍,接着又抓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抓出来。
空空如也!
可是,自己明明能够摸到硬邦邦的东西!
当痛苦大到极致的时候,是可以令人晕厥过去的。
所以,余启痛苦得晕厥了过去,差不多一个钟头过后他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显得十分虚弱,也十分疲惫,感觉浑身乏力。
“怎么回事,这次发作的这么厉害,还转移到手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