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对啊,他晚会上抵押奶茶钱给我的,后来一直没得空还给他。”
林若儿提醒她:“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听说郑家有一祖传玉佩,一直戴在郑少爷身上,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她略有诧异,“祖传玉佩?”她看看自己手上的堂前佩,皱眉道:“应该不是吧,祖传他应该不会随便送人。”
林若儿刚要说“他送的不随便”,就被阿若抢了话,“就算他不当回事,他爹他娘也不会任由他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吧?这应该就是个普通值钱的物件儿。”
要真是什么祖传的,她可真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拿裙摆把玉佩蒙上道:“别说这个了,我时间紧急,主要是来给你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工作的。我的预想是现在花楼名气起来了,定位也有了,就可以开始招生了。”
“招生?”
“对,”她提起毛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两笔道:“练习生,组合出道!全国海选,导师指导评分,十二期节目筛选,最后留几个人出道。”
她将自己的设想一一说给林若儿,又在林若儿的提问下,根据古人的制度和思想稍作修改,最后确定下来一个文案计划草稿。
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林若儿一边整理稿纸一边不舍的问:“今晚你还要回顾府吗?”
她伸了个懒腰,“当然,这都够晚了,顾家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好久没有熬夜做文案计划书了,林若儿是真的很怀念,很有“生活回到正轨”的感觉。
阿若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回去了,花楼未来的规划大概就是这样,现在就可以开始筹备了,至于具体实行方面,如果不出意外就按照我写的做。”
林若儿送她到门口,她道:“就到这吧,别整的生离死别似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林若儿本来眼眶都红了,她这么一说,又破涕为笑,“你不去你房间看看了?”
她摇头,“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屋子而已。我走了。”
林若儿目送她离开房间,消失在二楼拐角,回身关上了门。
花楼二楼的楼梯斜对面就是阿若的房间,她站在楼梯口望着房门,咬着嘴唇站了半晌。
楼下大厅里已经散客了,只剩打扫的小厮还在忙。
她朝房门迈步走去。
站在门口透过窗纸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试探着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没上锁,门“吱呀呀”一声开了。
她有些诧异,放轻脚步走进房中,竟有些心酸和感动。
房中陈设未变,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垃圾桶里的废弃稿纸,角落堆着的各种模型和试验品,还有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这一切,跟她离开时几乎没有区别。
房间是二进室,进门是客厅,旁边有屏风隔开,后面是卧房。
她转头看向屏风,借着月光突然看见君子屏风上竟然映着一个人影!
她警惕的倒退半步,浑身戒备,盯着那轮廓沉声道:“谁?!”
那人动了,缓步走出屏风,是一个穿着银红色广袖长袍的男子。他转过身,柔和的脸部轮廓被寒冷月光映衬,一半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恍若渡了一层冷霜,眼神带着反着寒光。
“郑乾?”
阿若收起身上的戒备,皱眉走进他两步,“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吧?“郑乾垂着手站在她对面,“顾小姐,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阿若眼神躲闪。
他歪头,挑眉道:“顾小姐不该出现在这,但阿姑娘出现在这就很正常了,对吗?”
“我……”她想解释,可一时间实在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说辞。
“你什么啊?怎么不说了?找不到借口了?要不要我帮你编一个理由啊?!”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笑了,“我郑乾自觉从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这件事你是否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没失忆这件事他郑乾是不配知道吗?
她咬着嘴唇,“谁还没点不得已?无论怎么说,是我欺骗你在前,你生气是理所当然,我无话可说。”
“阿姑娘好大度啊,我是不是还应该称赞你一句?”
“你想怎样?”她本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他这语气实在让人不好受,“有什么话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费尽心思帮你,从借钱到借你住花茗小筑,再到帮你隐瞒你的身份,甚至为了你我不惜……”他止住话声,转而道:“可是你怎么对我的?在我面前装失忆戏弄我很好玩吗?我的反应可还让你满意吗?在你心里,我做的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还是我理所当然的?你有把我的付出当成付出吗?”
他声音越来越大,也越说越觉得生气和委屈。
阿若也是一肚子苦水,他倒她也倒:“那你今晚这样试探我就没错了、就光明磊落了?”她反唇相讥,“一而再再而三的套我话,你以为我察觉不到?我是傻子吗?你有信任过我吗?”
“你若与我坦诚相待,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想法和计划我又何至于如此?你扪心自问你有对我坦诚过吗?你对我说的话几真几假?我有几句能信?我对我认的人从来不设防心,你就仗着这个骗了我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