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忠冲了上来,牛兴正要过来对付黄忠。
突然一道寒芒闪烁,一名士兵冲上城头以后,直接跳下来向牛兴斩去。
牛兴侧身挡开,一枪将那士兵挑下城头。
而这个时候,他发现周围已经多了无数敌人。
密密麻麻的士兵冲上城头,牛兴将手中的金枪舞开。
很少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但他杀的快,爬上来的士兵更快,他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杀之不尽。近在不远处的黄忠,但是始终冲不过去。
牛兴一枪挑战了两名士兵,眼中露出悲涩。
“父亲,孩儿又给您丢脸了。”
“快快往那边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副将拉了牛兴两下,可惜牛兴站在那里却纹丝不动。
“你带着人逃吧,今日我与此城共存亡!若城丢了,我也无颜去见爹爹。”
“将军不可啊,你若死在这里,那主公如同失去一臂,谁来挡住郑贼的大军。”
那名副将苦苦相劝,牛兴这才猛然间惊醒。
“是啊!现在死了,除了亲者痛仇者快,还能有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将金枪展开,连杀十几名敌人,这才在副将和亲兵的簇拥下离开城头。
“哪里走!”
黄忠一刀劈死一名敌军,就要向牛兴追去。
这时,就听见嗖嗖数声箭下,牛兴身边的几名亲卫同时拉弓,向黄忠射来。
黄忠不得已,只能停下身形,用刀来挡开迎面而来的箭矢。
等到他将箭矢全部打落在地,牛兴已经下了城头。
黄忠知道现在不是去追牛兴的时候,对身边喊道:“冲啊!杀了敌军,城中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果然,听到黄忠的话,士兵们嗷嗷直叫。
城门此刻已经被打开,不断的有兵马冲进城来。
牛兴从西门逃脱,逃走时带走了一万多兵马。
黄忠并没有让人去追,而是快速的将四面城门全部掌控手中。
此刻雨越下越大,满城的血水和尸体混在一起,到处是一片血红。
等到完全将城中平定,雨已经停了下来。
黄忠身上衣服已经湿透,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之色。
攻占定西,他做到了。
天水城内,马腾正在与弟弟马跃饮酒。
这几日赵云毎日在城下交p叫战,让他懊恼不已。
“这个姓赵的欺人太甚,娶了我的女儿,竟然还敢在城下叫战。那日若不是你我兄弟二人配合默契,恐怕就要被他斩于阵前了。”
马腾气愤的说道。
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就这么被那个浑小子给拐跑,心里面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旁边马跃也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赵云的武艺当真是厉害,即便连超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他是郑乾的人,否则云禄能嫁给他为妻,倒也般配。如今郑乾占据街亭,赵云堵住了我们的后方,依我看,郑乾的意图形成一个口袋,彻底把我们闷在里面。”
马跃叹了一口气,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郑乾是想要关门打狗。
“放心,吴遂已出兵攻打河东,以郑乾的聪明,自然不可能让吴遂得逞,如此他就不得不放弃进攻我们,去拦截吴遂。而且有超儿坐镇定西,黄忠根本破不了城,郑乾的计划虽好,但是不可能实现的。”
话音刚刚落下,一名士兵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马腾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启禀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什么?”
马腾脸上一愣,继而想到了什么,眼中寒光闪烁。
“我让他镇守定西,他怎么跑了回来。”
其实马腾已经想到,这个时候牛兴跑回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定西丢了。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进来。”
马腾声音冰寒的如同万载不化的寒冰,他是彻底的怒了。
定西若丢,那郑乾基本就完成了对他的半个包围,到时就只剩下咸阳这个口子,一旦把这个口子扎紧,那马腾就成了瓮中之鳖。
牛兴走了进来,他浑身染满了鲜血,头上的狮盔都已经丢掉,走进来以后扑通一声跪在那里,泣不成
声。
“爹,孩儿让您失望了。”
牛兴在地上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紧接着拔出宝剑,冲着脖子上便抹去。
马跃急忙冲了过去,紧紧的抓住牛兴的手。
马腾一看牛兴要抹脖子,也要冲过去,但看到马跃已经制止了牛兴的动作,这才冷着脸道:“混账!我允许你死了吗?”
牛兴可以说是马腾最器重的儿子,而且牛兴的武力值在西凉丝毫不弱于庞德。
如今庞德失去踪迹,牛兴便是马腾最厉害的大将。
马腾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儿子。
若是牛兴自刎了,那他马腾除了弟弟马跃以外,就无可用之将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腾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牛兴将定西的战事一五一十的向马腾叙述了一遍。
当听闻大火阻隔,黄忠无可奈何的时候,马腾嘴里大喊着烧的好。
可当听到天雷滚滚大雨倾盆,火焰熄灭,己方人马丧失斗志,马腾陷入了沉默。
许久以后才长叹了一口气:“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
“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办?郑乾现在攻占了陇右之地,又有赵云切断了我们的后路。接下来恐怕他会全力进攻咸阳,彻底的完成包围。到那时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将被切断,难逃被灭的命运啊!”
听到马跃的话,马腾的眼中凶光闪烁,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
人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就像此刻的马腾。
明知道现在已经大势已去,但还不甘心就这样认命,要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