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哥,我去停车场了哈,你们出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在门口等你们。"
"好。"
大粉车开走后,舒闲和许知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被人瞩目了。
舒闲正准备带着许知往里面走,却见许知停住了。
"怎么了"
"哥,外面冷。"说着,许知就把自己的衣服拉开,脱下,给舒闲套了上去。
舒闲愣了片刻,垂下头,拉住许知的衣服往身上裹了裹,带着少年的温度,有身体乳的奶香味。
"怎么了"
"没,挺暖的。"舒闲抬起头冲着许知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身往里走。
许知跟着舒闲,看着舒闲穿着自己的衣服,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舒闲正走着,忽然觉得手下一沉,低头一看,是许知拉住了他的袖子,只是拉着袖子而已。
这种介于亲昵和矜持的青涩,让舒闲心中疼了一瞬,一丝愧疚从心底升起。
他能给许知很多东西,但是可能又什么都给不了。
把无辜的人扯进自己乱糟糟的生命中,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种罪孽。
舒闲自见到许知以来,还没有现在这么愧疚过。
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实在和他当初喜欢顾亦年时太像了。
他想,如果现在悬崖勒马,或许还是来得及的。
不如现在告诉许知吧,让他回去,一时的痛苦总比往后越陷越深来得爽快。
这么想着,舒闲停下了步伐。
许知发现舒闲停下了,也跟着站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慌乱,以为舒闲不喜欢自己的小动作。
舒闲报了抿嘴,抬头看向许知。
当他看到许知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嘴边。
"怎么了哥
"……没有,你把衣服给了我,自己不冷吗"
"我不冷啊,我里面穿得蛮厚的,倒是你,怎么穿这么薄就出门了。"
舒闲摇摇头,不自然地笑了笑,拉起许知放下的手,什么都没再说了,转身朝着诊室走去。
抱歉许知,我没有办法放走你,真的对不起,明明我的生活已经这么破败了,还要扯你进来。
你这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未来或许是要为我而流泪了。
从清晨到日头过半,那辆大粉车才再次停在了三院门口。
除了输液,还有一些体检,舒闲对许知说,只是一些普通的检查。
检查完后就下午三点了,舒闲拿着朋友给他写的检测报告,在门口和朋友告别。
"舒哥,你……保重哈。""又不是要死了"
………嗯,和你的小男朋友好好生活。"那男子朝着许知笑了笑,让许知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把目光偏了过去。
男子再看向舒闲的时候,目光就凝重了很多。
有些话不好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和一句"保重"。
告别了朋友,舒闲和许知上了车。
"抱歉,没想到出来就这么晚,饿了没想吃什么"舒闲问道。
"这个时间吃午饭有些晚吧"
"饿了就去吃,晚上可以晚点再吃,我带你去吃夜宵。"
……嗯。"
舒闲讲话时总有种家长的既视感,带着莫名的宠溺,让许知一时适应不过来,但还是开心的。
舒闲看了看时间,思索现在去哪里吃饭合适。
一般的餐厅这个时间是闭餐了,而苏锦居是白家的地盘,带着许知去不太好,毕竟白爷爷那边的态度不好说。
"回家吃吗;…去你家"
"吃饭而已,我不舍得碰你。"舒闲调侃着说道,其实他只是不愿意碰许知罢了。
虽然他想要看着许知神似白予的脸,却又不能把他带入白予的身体,所以他并不想真的和许知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
这是不能告诉许知的,所以只能用这种调侃戏谑的态度蒙混过去。
而许知也如舒闲所想的,脸上划过一丝窘迫,然后小声嘀咕∶"谁怕你啊。"
舒闲听见便笑了,往许知身边凑过去,盯住了许知的眼睛,许知下意识往后撤身。
"不怕的话,就别躲我。"-喊。
许知强撑着心中的忐忑,只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跨年的假期回家吗""我家比较远,回不去。"
"那不如来陪我跨年吧"
舒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砾感,有并没有烟熏噪的沧桑感,像是吉他弦音一样好听。
这样的舒闲太难拒绝了,许知下意识就想点头说"好"。
好在许知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轻浮,于是咳了两声,偏过头去装作思考状∶"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