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忽然,后面窝着的人嘤咛了一声,像是睡得不太舒服。
顾亦年赶紧关切地回过头,见着舒闲额头上冒了一层汗,是空调开得太热了可是,他没有将温度开太高啊,舒闲也只穿了件卫衣而已……
想到什么,顾亦年心里一紧,赶紧探过身去,碰了碰舒闲的额头。
果然,烫得有些离谱。
"舒闲,闲闲,醒一醒,已经到家了。"
"嗯……到了吗"
舒闲的声音有些哑,糯得人心都要软化了。可顾亦年暂且没时间在乎这个,赶紧下了车走到后排,将车门拉开。
刚醒来,再加上发烧的因素,舒闲的眼神很还有些迷蒙,看向顾亦年的眼神黏黏糊糊的,感觉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韵。
……你发烧了,我扶你上去吧。"
"不用,我没发烧。"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舒闲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他怎么能在顾亦年面前状态不对
于是舒闲倔强地拨拉开了顾亦年伸出来的手,自己迈开腿下了车。
然后,他眼前一昏,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舒闲!"顾亦年赶紧将人接住。
他本想直接将人抱起来,可是又怕舒闲厌恶自己,只好尽力地撑着舒闲,还要和舒闲的身体保持着一定的空隙。
舒闲也没想到自己突然之间会这么严重,脑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办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人能用了。
不悦地看了一眼顾亦年,舒闲只好叹口气,偏过头去低声说道∶"背我上去。"
声音滚烫,听起来有些傲娇的感觉。
但顾亦年也来不及沉醉于舒闲的声线了,答了声"好"便将人背了上来,踹上车门朝着楼上走去。
二十多年来,顾亦年也算是养尊处优,地位卓然,还没背过任何人。
舒闲是第一个。
但顾亦年也来不及沉溺于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舒闲这种事情上了,背着舒闲就是一路狂奔。
终于,顾亦年跑到了门前,朝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说道∶"密码!"
舒闲吃力地抬起头,不急不缓地往前伸手,高度太高,顾亦年只好再往下蹲一些,好让舒闲输指纹。
终于,"欢迎回家"的提示音响起,门开了。
顾亦年将人背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卸到床上,然后将他的鞋脱掉,再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不好受。"舒闲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烧着了,莫名其妙的,像是发烧,更像是要自燃了。
怎么回事
顾亦年跑到客厅,从医药箱里拿了温度计回来,甩了甩递给舒闲,然后焦急地蹲在床边等待。
五分钟后,顾亦年看着温度计上面显示的度数,沉默了两秒。
然后他看向舒闲,坚定地说∶"去医院。"
"我不去。"舒闲也很坚定。
"这不是为了讨好你,是为了救活你。"顾亦年将体温计递过去。
398'c。
舒闲看着这个温度,也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去医院,只是不想让顾亦年带他去医院。
"如果你不想见我,那我给简婉打电话,把你送过去后等她来了我就走。"
……"舒闲想了想简婉和俞景澄两个人喝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不由得头疼。
纠结几秒后,舒闲长出一口气∶"你带我去吧,别给她打电话了。"
"有病历吗…在你家里。"
一句"你家"刺痛了顾亦年,可是眼下他也没时间沉溺于悲伤了。
舒闲的体温在一个小时内涨到快四十度,再拖下去怕不是要人间蒸发。
"我先带你去医院,病历如果需要的话,我让人过去取了送来。"
"嗯。
舒闲浑身都失了力气,答话也软得像一滩水,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点难受过头了…
于是,刚进家门没多久,顾亦年又给舒闲穿上鞋,将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对于顾亦年身上的味道,舒闲熟悉又抗拒。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觉得自己快死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在疼,晕得想吐。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车座上,身上盖上了一个毯子。
他听到顾亦年在打电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感到车子开始移动了,却感觉不到方向,一切都轻飘飘的。
渐渐的,他感觉身上的不适感在渐渐消散了,整个人好像升腾在了半空中,没有身体,没有重量。
会死吗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