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不仅出手阔绰,长得俊俏,文采也是斐然,今夜遇到你,真是小女子的幸运。”
说罢,右手端起一杯美酒直接递到了他的嘴边,美人喂酒,岂有不喝之理
“经美人所喂之酒,好似更香甜一些。”
“丁公子这么爱撩人吗”
“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呢”
“在长安,你是第一个,你觉得你会是最后一个吗”
一开口就是老海王了,曾经撩过妩花、媚月,小狐狸风盈儿,现在是小猫一样的浮光,自己这是和动物杠上了吗
“那丁公子,小女子绝不会让您感到失望的。”
不知道怎么的,燃起了对抗之心,不知不觉地就陷入了丁廷岳所编制而成的陷阱之中,刚开始的照面,稍胜一筹。
“丁兄,我暂且就不打扰了。”
“明日再叙,明日再叙。”
黄巢也搂着他的老相好和其告别,哈哈大笑着离开。
“陪我走一走。”
“嗯”
浮光听到之后,有些惊奇,哪个男人无论表面上装得多么正经,得到手之后,还不是原形毕露,一个个都是色中饿鬼。
“怎能,如此良辰美景,难道不应该和佳人欣赏一番吗”
“小女子一切听公子的安排。”
就像是小猫一样恬静乖巧,不过却不怎么粘人,反而有些懒散。
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一颗颗繁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
于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的乳白色的银河对应的则是一片草坪上的无数绿幽幽的萤火虫。
浮光招了招手,数只绿幽幽的萤火虫,落在她那白皙的掌心之处,与那繁星交相辉映,好似手捏着璀璨的星尘,喃喃自语道。
“生如蜉蝣,朝生暮死。”
像是在感慨,其实是抱怨,如果用先秦诗经的《蜉蝣》,就很好理解了!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
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浮光看着那双明亮的双眸,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惊慌。
“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娇呼,被拉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起身一跃,好似那白衣飞仙一般落在一叶扁舟之上。
午夜时分,风停了,波静涛息,明亮的银河倒映在湖中;浮光仿佛觉得自己不是在洞庭湖中泊舟,而是在银河之上荡桨,船舷周围见到的是-片星光灿烂的世界。
周围的一切宛如梦境写得如此美好,有如童话般地诱人,却又像泡影一样——一触就破!
所以,她不敢,也不想,只希望这泡影存在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丁二少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胸膛的浮光,就像是小猫一样贴在身上,乖巧而又怯懦,让人不由得想要呵护。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言一出,那双美眸明亮了起来,世间竟然有如此浪漫的才子,仿佛进入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揽秋水揽星河。”
浮光浑身颤抖了一下,被如此哀而不怨、含蓄而委婉,意涵醇厚的两句话彻底打动了!
我和春风在这里只能算得上是个过客,而你携带着这秋水,揽着熠熠生辉的星河。
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的生活,我向往的在你这样耀眼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和春风一般,吹过了就过了的过客,表达的就是缘分,缘起缘灭的意境。
你是才华横溢的士子举人,而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你我之间有缘无分,只是风吹过一般的过客。
啜泣哽咽的声音响起,全身搐动着,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星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梨花带雨!
丁廷岳一向不认为那是一场交易,是灵与肉的共鸣与交融,尤其是令自己所感到惊艳的女子,难道仅仅只是皮肉之欢,岂不是有些无趣乏味
他又不喜强迫,喜欢你情我愿,和妩花媚月两姐妹亦是如此,那么和浮光也是这样;
不同的是,两姐妹和他是互相吸引和馋身子,而后者则喜欢那种精神上的交流与共鸣,那么就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