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全在皇帝一张嘴,好赖都是他说算。
此时的周肆身心舒畅,不说全饱,但也有个七八分,见小妇不搭理他,也不在意。
“水烧好,朕抱你去洗洗。”
怀个身而已,又不是腿断,何况,沈旖这时候的心情委实有点糟糕。
“皇上可知,这件衣裳,用几匹烟云纱?”
周肆不猜,直接问:“几匹?”
沈旖看他浑不在意的模样就来气:“三匹,皇上可知这三匹,能管多少人一年的食粮?”
周肆就算想装作不知,也无法蒙混过去,小妇这是恼,明摆着算账来。
然而这事儿,不是他能克制的,但凡有血性,有需求,且需求不小的男人,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若说忍,就能忍住,那就不是男人,而是赵奍之流。
“朕这是爱重你,一见你,就忍不住。”周肆从小妇手上抽走衣裳,叫来南秀,扔给她收拾。
南秀什么话也不说,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多看,拿衣裳,行礼就退出屋。
沈旖却是臊得不行,直瞪男人:“平常你在屋里,如何荒唐也就算,可那是车上,所有人都看着,现下,都知道皇帝和荣国夫人有一腿。”
“可不止一腿,种子都已经播下,只待丰收。”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皇帝眼角眉梢尽显得意之气,一如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龙尾巴快要翘上天。
上一世的周肆,何曾向她展示过这般孩子气的一面,那时的沈旖,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也没这样的胆量与他谈笑。
到底是不一样。
沈旖这么想,一不留神,就说出来。
声音很轻,男人却还是听见,当即问道:“什么不一样?”
“梦里啊,好多不一样。”沈旖反应也快。
周肆道:“你那些梦也是稀奇古怪,这回,又梦到朕如何你。”
这妇人,梦外与他过不去,梦里也不放过他。
每回梦到他,就没一回是欢欢喜喜的。
不是为他饮下毒酒,阴阳两隔,便是与他误解重重,十日里有九日在闹别扭,还剩一日,也是在闹别扭的路上。
他就不明白,梦里的他和她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又有多不堪,以至于二人之间,种种不愉快,到最后闹到生死离别,永生遗憾。
周肆自觉脾气大点,但也是个讲理的人,若真是自己不对,他也不是不能服个软,示个好。当然,能让他示好的女子,也唯有眼前这个。
沈旖倚在榻上,抱着软枕,歪头看向坐在榻边,看她的眼神里,带一丝无奈。
这样的周肆是平和的,与她对等的,不是金銮殿上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只是她身边的男人,会倾听她,回应她,甚至做些寻常男人都不会做的事。
怀孩子,当真是影响心绪,且是突然涌上的愁绪,抑制不住,沈旖难得主动去握住周肆,正正经经看着男人。
“不是皇上将我如何,而是我将皇上如何。”
听到这话,周肆笑,上上下下打量女子,小胳膊小腿的,能将他如何。
不过这嘴,亲着是香的,哄人是甜的,但伤起人,同样威力十足。
若是用这嘴,讲几句不中听的话,倒确实能将他如何。
沈旖如今正经想说些事,男人却不正经,还调侃道:“你若在梦里也那般躲着朕,避开朕,不惜耍小聪明,损伤自己的身子,还不长眼地阿猫阿狗都嫁,那朕确实会恼。”
沈旖一听,不由笑:“皇上要失望,梦里的我可不长眼,死缠烂打,求着姑母非要进宫呢,非皇上不嫁。”
“当真?不是哄朕开心?”周肆闻言,眼睛一亮,斐然有神。
沈旎眨眼一笑,反问:“那皇上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感情戏就卡,挤了一晚上,挤不出来了,明天继续,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