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的尾音上扬时打了个颤,带了少许江南姑娘的娇软气。
曲今影招架不住,心脏漏跳一拍。
此刻的卫燕思虽有些狼狈,却有股清水皓月般的自在。
她的头发并未尽数竖在头顶,放下一半散在肩后,配上她大大的杏眼和白净的面皮,晃眼一瞧,还真有点姑娘的意思。
一奇异的念头在曲今影的心中冒出来——
卫燕思要是个女孩,该是很漂亮吧?
“磨蹭什么呢?快亲啊!”
曲今影因这一声轻唤回过神,懵懵懂懂中,双唇还真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印在了卫燕思的脸颊中央。
就印在尚有一圈牙印的地方。
卫燕思的长相不是平常男子那般轮廓分明,面部线条柔和流畅,略有点奶膘,在艳阳天下看过去,很像一白莹莹的奶团子。
曲今影凑的近,竟闻着了两分奶味。唇间的触感也很好,似在喝牛乳一样,淳厚,绵软。
卫燕思心花怒放,她想,十来日的担忧,为这么一个亲亲也值了。
像是有着某种的默契,这个亲亲维持了许久,谁也不曾先打破这美好的气氛,只有细风,送来淡淡的茉莉和薄荷的清香。
哪怕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卫燕思也觉着人生足矣。
偏偏总有人会冒出来煞风景,比如……风禾。
他一个人从天而降,成功破坏了她们来之不易的小美好。
曲今影触电一般,猛地往后一缩,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卫燕思定骂风禾一个狗血喷头。
干嘛呢!
好不容易才亲上!
正想得寸进尺,让曲今影再亲她嘴儿的……
“万岁,小的来救驾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卫燕思虽然爱惜生命,但如果能跟曲今影亲嘴儿,她舍了性命又如何。
不过风禾一片好意不能辜负,她压低声音,让他赶快解开捆住她们手脚的绳子。
风禾照办,以同样的音量回答她:“暗卫就埋伏在周围,您别怕,奴才马上救你们出去。”
“不对,太安静了。”
曲今影皱着眉头,扫了眼四周,这破庙实在破得很,灰尘足有鞋底厚,堆积的落叶几乎漫到脚踝,足可见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日里没有丁点儿香火。
刚才她光顾着和卫燕思打情骂俏,不曾察觉周遭的不妥。那帮反贼好像对她们很放心,全都窝在庙堂里头,紧掩着门不出来,也一直没派人看守她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对风禾道:“有埋伏!”
话音一落,一道强有力的劲风呼呼吹起,十数名江湖高手,御风而来,与埋伏在四面屋顶上的暗卫们打的不可开交。
庙屋里的耿忘书带人跑出来,直冲上屋顶,加入了这场混战。
带起的风沙迷了卫燕思的眼,她拼命的眨着眼皮,等到眼睛能睁开,才发现暗卫们寡不敌众,死的死,伤的伤。
卫燕思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势已去,暗卫首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朝她抱了一拳,带着剩余的人撤离了。
风禾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一副傲骨直挺挺的站着,与耿忘书面对着面,要求留下来一起当人质。
理由是他乃贴身侍卫,必须尽忠职守,主子在哪他在哪!
卫燕思很感动,夸张他是忠仆。
曲今影则很意外,素问风禾性子轴,以前她还不信,现在……她信了。
耿忘书一身是伤,还两度动手,内息早就乱了,一张憔悴的脸上挂着懒得计较的表情。
摆摆手,示意手下给风荷捆上绳索。
似乎记恨黑老汉的死,手下一边捆风荷,一边朝着风禾的肚子打了几拳。
风禾生生的受了,哼也没哼一声。
卫燕思看着心疼,骂了那人两句,那人目露起凶光,抬脚要踹她。
幸运的是他尚未将捆绑风禾的绳索系成死扣,令风禾得以及时救驾,跳起来撞上他胸口,撞了他一个驴打滚。
这一举动顿时惹来了众怒,其余人等一拥而上,群殴风禾。
卫燕思怒从心中起,只道士可杀不可辱。
曲今影劝道:“阿思,切莫再惹怒他们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
倏然,有利刃用力刺破皮肉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她们听得心颤,循声望去,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正耀武扬威殴打风禾的反贼们们,被刀剑从后背贯穿,白晃晃的刀面上挂着血淋淋的红。
刀剑□□时,他们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
而罪魁祸首,便是方才赶来与暗卫们搏斗的十数人。
卫燕书和曲今影懵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自相残杀?兄弟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