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2 / 2)

每一声都干净利落,带有一种咬牙切齿之感。

卫燕思瞬时有了新联想:曲今影是□□的从汤池子里站起来了吗?

应该是,估摸是听闻自个儿将她看光了,自暴自弃了。

如此一来,她在曲今影心目中的形象,岂不是和混账没两样了?

她陷入沉思,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

直到周遭重归平静,没有半分别的动静后,她才回神,慢悠悠的转眸,左顾右盼,咦,呀,曲今影不见了?

卫燕思难免不担心,满山遍野的土匪,保不齐有谁觊觎曲今影的美色,做出不轨之举。

她加快脚程,赶回了房间,正巧遇上曲今影在关门。

她松缓紧张的心情,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挤身进了房门,拿过曲今影半抱在怀中的门栓,主动道:“我来关门吧。”

对方倒不与她争,冷着一张俏脸,抬脚即走。

卫燕思瞧着她生气的背影,无奈的耸了下肩,目送其上了榻放下床帘,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捏手捏脚的放上门栓。

再蹑手蹑脚的进了梢间,一拨开床幔,立时忍俊不禁起来,取笑曲今影像个小孩闹脾气。

其整个人藏进被子里,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肯露出来。

卫燕思坐到床沿边上,将床中央的小山丘左瞧瞧右瞧,打趣道:“好爱妃,是朕唐突了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曲今影话音闷闷的,失了真,又像是在烟雨朦胧中泡过,软软的黏黏的。

卫燕思听出来了,她是真的没生气,可若是难为情也不至于甩脸色呀,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唇,请她赐教:“那是为何突然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曲今影这次的回答带了颤音。

卫燕思捏着被子一角,掀开几寸:“你不高兴就讲出来,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一定会好好哄你的。”

“都说了我没生气。”

“口是心非。”

“说了没有就没有。”

“骗子。”卫燕思口气变得不善,大有在朝堂上质问大臣的威严。

这一下可惹急了曲今影,她反驳道:“你才是骗子,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卫燕思拍了拍有所晃动的小山丘,也许是错觉,掌心贴上被子的时候,能感受到被子底下香喷喷的体温。

她不舍得收回手,干脆抓住被子往下扯,露出了曲今影的脑袋。

“瞧瞧你,身子还没好全,怎可以湿着头发睡。”卫燕思到铜盆边取来一块棉怕,盖在她湿漉漉的头顶,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

棉帕子一角垂下,不时摩挲在曲今影的脸上。

“妾身……自己来吧。”

好端端的为何又称妾身?

卫燕思歪着头,掀开挡住她脸的棉帕,问出这一疑惑。

曲今影垂头丧气道:“尊卑有别嘛?”

卫燕思哑然一笑,她堂堂一个皇帝,追着曲今影满嘴的软乎话,还大献殷勤的为她擦干头发,哪里有尊了?更像是那个“卑”。

“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每回陪着你,哪回不是你更像主子。”

曲今影还真就把手贴在心口,好好感受一番,嗯,原来讲违心的话良心真的会痛,不禁羞愧得抬不起头。

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谁见了不叹一声我见犹怜,遑论她一张小脸,还长得格外清新娇巧。

卫燕思心软了,并且极其不合时宜的,闻到了她身上一阵阵的馥郁香气,带有独属于夜晚的安然和静谧。

怪不得古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卫燕思的腺体不争气的跳了一跳,全无心思再与她理论。

“你有不痛快要告诉我。”

曲今影也似乎大彻大悟,腮帮子鼓了一鼓,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疙瘩:“你……是因为瞧了我的身子,才赐我玉如意的。”

原来在胡思乱想呀。

卫燕思了然浅笑,眸光渐敛,郑重道:“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母后看中你父亲的权势和曲家的威望,意在拉拢。”

曲今影意外于她的坦诚,也失落于她的坦诚,心中五味杂陈,脸上仅剩的一丢神采全然溃散了。

好在卫燕思并不让她低落的情绪蔓延,补充道:“当然还有其三,你想不想听?”

“……”曲今影的眸心亮起一寸光,又迅速湮没下去,仿若天边转瞬即逝的流星。

卫燕思摘下棉帕,晦涩的长叹一声:“我心仪你,无关其一,也无关其二。”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

曲今影脑中像是哐当一声重响,长这么大,她就没听过这等露骨的话,心脏不规则的跳动,越来越厉害,像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可勾起的唇角骗不了人,她感受到扑面的喜悦,耳根子紧随着滚烫起来。

二十年的教养在骨子的作祟,她怕失态又怕露怯,忙不迭的折起手臂摸摸脖子,呀,比耳根子还要烫。

她不敢直视卫燕思的眼睛,羞赧的低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早感觉这几张好多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