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马屁精。”
谢怀低低的一声抱怨让夏繁无奈一笑。她今儿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涟控还分显性的跟隐性的。
令她倍感惆怅的是,怎么连对家都是涟控呢?
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殿下,小人斗胆一句,令牌您该收回来了。”谢怀明显不满道。
“哦。”楚涟随意应了一声就自顾自地继续吃起菜来,让一边的夏繁喜不自胜。
呵,千慕慕也好谢怀也好,活该这些隐性涟控受到这些待遇。
喜欢时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很难吗?非要矫揉造作还带欺负性质,造成别人的误解。
纯属脑子有病不是。
诗又听了两首,平平无奇,跟现世流传下来的千古绝句相比差距很大。
就在讲词人查探第四朵沉水芙蓉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繁那里。
“哎呀,这第四朵芙蓉的方向恰好从内围两人的缝隙里直指夏掌令呢。”
这么巧的?
夏繁下意识看向左侧,只见那美人儿已经放下筷子,一双含笑黑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就在这一瞬,她把自己置身于“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情境之中了。
夏繁慢而缓的收回目光,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这恋爱也是一门学问,细水长流才是真理,可别惊涛飓浪一涌,旱死在沙滩上了。
“夏掌令,请。”
说词人也不客气,似乎不打算给夏繁婉言回绝的机会。
她含笑施施然起身,让目之所望的那些人一下就有了感慨。
如此幽兰般的女子竟是花柳巷的常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外围只赏,那小女子便借故乡的一首诗来聊表一下今夜的月色。”
夏繁抬眸看向黑幕中的圆月,心中不觉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来这里好像已经有两个月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清清婉婉的琴音与悠悠浅浅的嗓音交缠,衬着一缕过水的晚风,让在座的这些人瞬时也有了愁思。
好一会儿说词人才如梦初醒,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夏掌令故乡的这首诗实在妙绝,妙绝啊!”
在一旁誊写诗句的年轻男子也立即拿着笔纸大步往夏繁的方向跑来。
楚涟侧身看向坐下来的夏繁,问道:“夏姑娘可是想家了?”
想家……了么。
夏繁端起右手边的琉璃盏,低眸看着盏里淡粉色的果酒轻声笑道:“嗯,想家了。”
两个月以来,她终于想家了。
她在想,家里这一次又没了她,爸爸该怎么办啊。
“夏掌令,能否借只手誊写一下?”
誊诗的男子蹲在夏繁身边问道,一张年轻的脸上全是倾慕之色。
楚涟正准备阻止,就听到那人浅浅应了一个“好”字。
曲水流觞那边第二轮也开始了。兴许是受到了夏繁那首诗的影响,大伙的热情都高昂了不少。
夏繁执笔在旁人搬来的低矮案几上一字一字地认真写着,让外围的一些人都忍不住走过来围观。
一旁的谢怀也不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