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既来之则安之,惊讶有个屁用,难道还要我哭啊!
黄馨儿骂道:粗俗!
我说:就你优雅,事先说好啊,咱们可别在这里死了,死了就是真死了,只能等待千年之后考古挖咱们了。
黄馨儿一撇脸不再说话。
有一间酒肆,风格跟中原也不一样,认识的不认识的挤在一个石质的长台边有说有笑。黄馨儿碰碰我的手臂,唇语说道:咱们没银子!
接下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手里变戏法一样出现的银子,然后嘴巴动了动,呵,唇语,小偷。
掌柜的和店小二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我也没有刻意去打量。倒是站在中间有位说书的老头让我分外留意,老头估计已过古稀,背有点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说的是飞将军李广,时不时将手里的马头琴拨楞几下。只不过李广的人物形象似乎被驼背老头有意的弱化,所以众人听来寡淡无味。
我在意的是那马头琴,咱们看史料看影视,说书先生通常身边带着孙女,抱琵琶弹曲,可从来没听说用马头琴的,马头琴的传说,最先是用人的腿骨制成的,此时听书寡淡,唯有老头拨那两下马头琴弦时才显战场杀伐之气。
我叽里咕噜几句,掌柜的吩咐店小二给上酒上菜,就是驼奶酒,味道怪怪的。黄馨儿很惊讶:你还会古语?
我笑道:我能告诉你我是华夏古代文学系专业考研后研究古语多年的嘛?
黄馨儿一脸的不信,吹吧,大学里有这个专业吗?你怎么不说你是郭先生研究甲骨文呢,再说研究也只能研究文字,这古语怎么研究?还有,你不是把你是农民常挂在嘴边吗?
大学生就不可以是农民?这什么逻辑!
我没做争辩,伸出一指放在唇边,嘘,有热闹来了!
黄馨儿顺着我的眼神看向门外,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身后跟了两位佩刀扈从,两位扈从虽然没有穿胄戴甲,但是从走路气势上看,似乎是从军中走出来的士兵,说不定是将领之类。
再看女子,一身绸缎锦服,腰间佩玉,容貌不输黄馨儿,腰间挂一柄弯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驼背说书人却没有说话,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喊来小二上酒,扈从立在身边。
说书人面不改色,继续讲着自己脑子里的故事,当讲到武帝征战漠北,年迈李广请战未成,私自带兵向北而迷路,拔剑自刎,驼背老二马头琴一拨,口里说道:正所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女子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驼背老头大声说道:匈奴国是我友谊之邦,谁允许你涨汉国威风,诋毁乌维单于手下大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