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舒盛沃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步芮吃了一惊,第一时间确认道:“snow?那个网红吗?”
“你知道?”舒盛沃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不看网上这些东西的吗?”
“这个嘛……偶、偶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步芮扯扯嘴角,硬着头皮解释。
谁知舒盛沃却激动不已,嚷道:“什么?!她人气真有这么高吗,居然连你也知道她!”
自从听金喜说了那段可疑的接触之后,步芮就一直在留意snow这个人。
snow是在半年前出名的。当时格林市市郊的一间实验室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有人在追踪相关报道时意外发现snow的账号中竟有这次爆炸的预言,便将账号转发了开来。人们好奇来看,却发现除此之外,snow近几年里还曾发过好几条预言,全部无一例外地被她说中了。
那天之后,snow一炮而红,成了网红新星。
snow和舒盛沃在同一个网站上活动,跟舒盛沃不同的是,snow从来没发过视频,只会以文字形式发布星座运程以及近期的占卜案例。
网上关于snow本人的资料也极少,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自称自己是“能聆听到神明低语的美少女”,她所有的占卜结果都源自于她与神明的谈话,因此从不会出错。
以此为由,她一次占卜就需要几万元的咨询费,不过也有不少“有钱任性”的人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试,结果所有人最后都大呼她的占卜准确度高,与现实几乎分毫不差。
对于她拥有的神奇力量,网友们自然是有的相信,有的质疑。
质疑的人认为这是一场网红炒作秀,那些预言只是碰巧,那些说去了占卜的人都是snow找的托,所谓星座运程就更是运用了巴纳姆效应的常见骗术而已。
而相信的人则全成了snow的拥戴者,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两派人每天为此争吵不休,倒是让snow更加红火了。
“真是气死我了!”舒盛沃气冲冲地说着,红润细嫩的脸颊稍稍鼓了起来,看起来很不服气。
步芮知道舒盛沃一向好胜心强,但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想要解释,却又不能把自己听说snow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只能安抚她道:“你先冷静点。”
“你是她粉丝吗?”舒盛沃紧张地问。
步芮摇摇头说:“不是。”
“那就好。”舒盛沃吐出一口闷气,头靠在了步芮肩上,手臂圈住步芮的腰,安心满意地笑了起来,撒娇道,“芮芮只能是我的粉丝。”
步芮无奈地轻笑,见她终于平复下来,也就回归了正题:“你为什么怀疑是她?”
“我从头说吧。”
舒盛沃坐正身姿,清了清嗓子。
“网站最近举办了一个投票活动,获胜者能跟网站签约合作,同时大大小小的品牌广告商都在关注这次的投票结果,所以排名第一带来的商机可想而知。”舒盛沃道,“我的目标当然是第一了,不过那个snow的票数也咬得很紧。我猜她是在给我压力想让我退赛,这样她就能稳坐第一了。”
步芮听完,又问:“她做了什么?”
“从上周起,公司里的人就开始频繁遇到些小意外。先是有人开完会出来发现放在桌面的水撒在了电脑上,然后是美工刀夹在了文件里划伤了一个同事的手,再就是有人布置摄制场地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而且他坚持说是感觉有人摇他的梯子,所以他才站不稳掉下来的。”
舒盛沃细眉轻蹙,苦恼地说,
“多数人认为是我们最近忙昏了头才导致状况频出,不过为了确保不是有人在故意伤害大家,我还是偷偷去查了监控,结果看到了这个。”
舒盛沃说着,掏出手机,播了一段视频给步芮看。
视频中,男同事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挂墙饰,起初还一切如常,直到一双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梯子边上。没有手臂,没有身体,仅仅只有一双手,犹如幽灵般凭空出现,继而又在眨眼间凭空消失。
在它消失后不到一秒,梯子便不自然地晃动了几下,站在上面的男人身体一歪,摔了下来。
看完,步芮不禁拧紧了眉头,从舒盛沃手中接过手机,重复确认了几遍。
舒盛沃补充道:“我有想过这会不会是推梯子的人在录像上动了手脚,于是找了几个人来检查这段视频,可是所有人都说没发现被处理过的痕迹。”
这当然找不到了,因为这根本不是剪辑的。
步芮想着,咬了咬牙。
视频的清晰度不高,但她隐隐约约看见了,那双手周围萦绕了一抹黑色的烟雾。
是有人在用黑魔力害人。
“然后到了昨晚,”步芮思索间,舒盛沃又说,“当时大概快十二点吧,我和两个女生在路边等网约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一把把我推到了马路上,可她们事后都说没见到有人在我背后。”
步芮一听,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着急道:“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事,车子及时刹住了。”得到了步芮的关心,舒盛沃立马心花怒放,又趁机靠在了步芮身上,“不过大家都因为这事吓得不轻,说或许snow真有那些超自然能力,召唤了恶灵来整我们。”
这一连串事件中的恶意明显一件比一件深,步芮忧心道:“你有没有报警?”
“就是不能报警。”舒盛沃第一时间否决,“现在可是我们公司最关键的时候,我实在分不出时间配合调查。加上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也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样,我打算等活动结束了再算账。”
“好吧。”步芮点了点头。
其实这对她来说倒是正好。
万一这事真的跟snow有关的话,警察参与进来,她就不好做事了。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步芮问。
“就知道芮芮不会不管我。”舒盛沃嘻嘻笑了两声,说,“活动只剩最后一周了,活动结束后我马上报警,不过在这之前,芮芮能去我家住几晚吗?”
很简单的请求,步芮心里却一时有些犹豫。
如果是以前,去舒盛沃家住几晚完全不是问题。但现在有单良,她实在不放心几天不见他。
尤其是刚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但比起那些,还是舒盛沃的安全更重要。而且snow的事也令她十分在意,或许借这次机会,她就能知道snow到底是什么人了。
衡量过后,步芮最终点了头:“行。”
“谢谢芮芮!”舒盛沃给了步芮一个熊抱,兴奋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顺便还能逛逛街。”
按住兴奋的舒盛沃,步芮说:“我要收拾一下。”
“不用啦,你在我家有几套衣服,你忘了吗?”舒盛沃说。
步芮:“我有些事要交代。”
“哦……是跟那个小男孩交代吗?”舒盛沃看穿了步芮的想法,不悦地皱了皱鼻子,说,“好吧,那我先叫车,在楼下等你。”
说完,舒盛沃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似乎在为步芮记挂着单良而吃醋。
步芮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收拾好东西,在睡房找到了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