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豪气的拍桌子道:爷不差钱,只想多买些回家分与亲友尝尝。
老板娘摇摇头道:“奶油蛋糕做起来太繁琐,天热放不住,只能一天做五只,待天气凉快起来再多做些吧。”
招娣摸摸自家酸的要命的胳膊,心里埋怨这奶油太难打了,如姐姐说的做个噱头罢了。
随着六月到来,宋家众人也到了京都。
左氏与黄世仁如今直接住在黄德宝宅子里,她笑道:“年前招娣才成亲便到来娣了,孩子们大事都定啦,我这心总算是放下啦。”
六月初六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黄历上写着:宜嫁娶纳财搬家入宅。
来娣的花轿从柳树胡同出来,一路吹吹打打的进了李府大门。
只见六十六抬嫁妆担子扎着大红花缎子,红红火火的甚是喜人。
“听说李家公子的新娘是外来的小户人家,怎还能置办这许多嫁妆?”
“哎,你这就不知啦,新娘姐夫便是那玉面探花,家里开着好几个铺子呢,‘花香熏人欲醉’听说过吧?前些日子皇上都去过的,便是她娘家的!”
“怪不得呢!新娘子定是长的貌美,不然怎能嫁入这样的豪门世家。”
“应该是!见她从轿子里出来的身量和背影,远远瞧着是个窈窕淑女呢。”
托福哥哥的婚宴,李道韵总算是见到倾慕已久的抱山散人。
虽然真人与她幻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偶像光环已经照瞎了她的双眼。
哪怕宋娇不小心把肉圆子夹落子在碗边,又偷看四周几眼,快速地用筷子和勺子撮进嘴里。
就这番不雅的模样,李韵道竟都一脸佩服看的津津有味,觉得就是行云流水,就是好看,就是可爱!
自家一双儿女也不管了,只让丫鬟婆子抱远些,叮嘱万万不可来打搅她!
便是吃完宴席,妇人们在花园喝茶听戏都不肯离开宋娇身边,嘘寒问暖的介绍茶点,见宋娇有些懵的瞧不懂台上的戏曲,便细细的为她小声解说剧情。
她那夫婿眼珠都掉下来啦!惊觉自家老婆难道要红杏出墙吗,还是出的女人墙?
李二夫人白氏对来娣其实并不满意,她想要的是豪门贵族的媳妇。
但是想到儿子说的:张皓灵已是在朝为官且与太子关系不错,日后大有可为也不一定,宋娇对自己的妹妹都是极其爱护,她们做生意都是生财有道,自家续娶又是白身,还想怎么样?
便又转换有色眼镜带着欣赏去瞧来娣,只觉这姑娘虽是年幼却温婉贤淑,对福儿如同亲生,两人融洽得像亲母子又像姐弟般,自家那傻儿子满眼的幸福和满足。
在次日认亲的仪式中满意的将传家宝郑重地交给来娣,又嘱咐她在李家便如同自家莫要拘谨。
李仲彦对着婚事倒是没任何不满,三年的塞北生活已让他灵魂蜕化升华,贫富悬殊和美丑都是浮云了。
没见苟姨娘接回来后他一次都没进屋吗,他绝不会承认是自家看她老了丑陋了!
自家老婆不也老了吗,但是经过塞北三年朝夕相对,房子小只能睡在一起,他倒是习惯了跟老婆一起睡。
待三伏天到来时,城里格外地炎热,柳叶都干的打起卷来,禅鸟没日没夜叫的人心慌。
半个多月都没下雨,不光浮土起来,人也变得烦躁,个个热的说几句话便要骂娘。
宋娇也热呀可也没办法,只能多买些硝石制成冰块放在店里,便有许多人找上门想出钱买冰块。
这生意她可不敢做,硝石是属于国有矿产,便与张皓灵商议后,由他将这制冰方子献给了太子。
张皓灵回来一脸忧愁地道:皇帝已经三四日没上朝了。
宋娇不以为然,张皓灵只有初一十五的大朝才三更起身,那皇帝除了年节日日都要起早上朝,如今年纪大了歇息几日不是很正常吗,是人都会累呀,
“皇上坐上龙椅已快三十年,从未如此。”他满腹忧虑地道:“皇上已经六十多啦。”
八天后,满脸疲态脸色焦黄的皇帝开着大朝会刚半个时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朝堂上众臣们尖叫起来,大殿里瞬间乱了起来。
当宫里云板响起四声,京都各处寺庙宫观都敲起三万响专属皇帝的丧钟!
百姓们都惊呆了,皇帝竟这样驾崩了!宾天了!
城门紧闭不让进出,家家户户都关上门缩在窗户后紧张地盯着外面,穿戴整齐的官兵们在街道集合全城戒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