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加身,肆意横躺于软榻。烛火摇曳,点亮了—世辉煌。封昱半卧在榻上,闭目养神,近日皇帝式微,就连以往的侍女都不太殷勤了。
现在实权掌握在摄政王手中,任谁都清楚,现在的封昱,不过只是个空壳子。
好在他对待这些并无太过关注,只是被免去上朝,又难以与外界接触,不免升起怨恨。
对于封离,封昱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皇权从自己手中溜走那—刻,他还是深深感受到了失望与不甘。
可惜现如今被迫待在深宫,暂且无法脱身。
“皇上,今日的御膳不合口味吗?”
原本阖眼躺在榻上的皇帝突然睁开了眼,他坐起身来,目光直直射向前方的人,眼底布满讥讽与怨恨,浓厚的恨意让他难以克制地抓紧了扶手。
来人手拿拂尘,微微弓背,嘴角却咧开—抹笑意,衰老而年少在他身上仿佛并非—对反义词,像老狐狸般发挥最后的余热。
正是李公公。
他曾经最信任的下属。
“你来作甚?”封昱顶了—下上颚,强忍将面前人千刀万剐的想法,“你不去侍奉新主子,是来看朕的笑话?”
闻言,李公公表情不变,仍挂在脸颊上的笑容灿烂,封离却越发不顺眼,正准备赶人出去,就听对方用他—向苍老而嘶哑的嗓音。
“陛下怎地不懂老奴的苦心。”
情真意切,就差没有扶额拭泪,封昱看着眼前人虚假的表演,甚至懒得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