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十只蝶衣蛊(1 / 2)

时间线:中忍考试混乱,干柿鬼鲛传消息前夕——

昏暗的和室内,点点灯盏中火光或明或暗的闪烁着,照亮贴满整面墙壁的符文,透过暗淡的火光隐约可以看见和室的纸制门帐靠近地面的部分早已被空气中析出的水汽打湿,湿润的水纹沿着纸张向上攀爬。

不知是否是符文的作用,哪怕如今已是夏季,可这间和室的温度依旧很低,就连灯盏内的烛火都只是恹恹的摇曳着。

细微的喘息声自和室正中央的巨大培养皿中传出,间或夹杂几声压抑的闷哼。一个人影佝偻着身躯靠坐在培养皿中,原本莹绿的药液早就被血水污浊成暗褐色,身在培养皿中的那人也绝对称不上完整,他的右半边身躯似是因为机体的坏死腐烂而具有了流体的特性,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融化”,顺着身体滑落进药液之中,这也是和室内浓重血腥味的来源。

这时,一个蠕动着的扭曲物体缓缓自墙体上钻出,生长为类似大型芦荟般的植物。随后植物的中央出现一道裂缝,随着裂缝向两旁扩大,绝带着一身粘液从植物中慢慢爬了出来。

培养皿中的人影注意到墙面的动静,完好的那只手抬起,似是心情还不错的用沙哑的嗓音招呼道:“哟,欢迎回来。”

绝并没有回应带土的招呼,只是就事论事的用平淡的语气汇报道:“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和大蛇丸商讨完毕了。”

带土也不在意黑绝的态度,在得到事情顺利的答案后,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几分。

带土无所谓的态度终究还是刺激到了黑绝,他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你这次亲自出动实在不明智!”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本来你的身体状态就一直在波动,现在强行出去并动用查克拉,是嫌自己过的太好吗?”

培养皿中的人影微微侧身,室内的灯火映照在带土完好的那只眼内,为其镀上了一层暗淡疲惫的光。

“如果不这么做,那么我将一直受制于这条该死的虫子。”他淡淡的回答道。

黑绝依旧不理解带土的擅自行动:“施展幻术你大可以下达命令让宇智波鼬去执行,而不是在自己行动身体支撑不住后才通知我!”

“呵,让宇智波鼬去执行?”

带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的冷哼一声。

“你怕不是忘了那小子是因为什么才加入晓的吧?”

让宇智波鼬去执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看出端倪,然后与小南通气。带土一直都很清楚,那个女人可是一直防着他呢。

“可你现在这又算什么?”黑绝隐怒的开口道。

“让我去叮嘱大蛇丸不要忘记约定,你就那么肯定大蛇丸可以搞定油女绫乃?”

九尾之夜与四代目那一战后,宇智波带土体内的玄水蛊一直拒绝融合新的半边身体,近期更是连黑市中的抗血毒药剂都开始无法抑制玄水蛊(因为止水跳崖,绫乃情绪波动太大,被子蛊感知到了),现在带土的那半边身体已经脆弱到晒到阳光都会加重腐坏的地步。可就算这样带土还是顶着残躯跑去了风之国,并直接给风之国大名下达了写轮眼幻术。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为了帮助一个晓组织的叛徒?

“当然不是。”

带土仿佛是听见了黑绝心中所想那般开口道。

“我只是为了给油女绫乃找一个让她无法分心的麻烦而已。”

带土还在战场上与绫乃共事时曾听她提起过,直接通过母蛊传递命令是有一定限制的,距离越远子蛊对母蛊的感应就越弱。除非是母蛊的寄主产生的情绪波动过大(这种情况,子蛊在后期没有收到命令,就会一直延续母蛊的这一个命令,带土的情况就属于这一种),又或是母蛊的寄主死亡,否则远在他国的子蛊根本就不会受到命令的影响。

反之,子蛊向母蛊传递消息也是如此,距离越远消息越弱。唯一能够无视距离传递消息的方法,就是子蛊死亡那一刻传递的死亡讯息。

带土原本是想通过夺得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直接扭曲绫乃的意志,让她成为自己的同伴,这样他身上玄水蛊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只可惜宇智波止水用自毁的方式彻底打破了他的盘算。

最安全的路被堵上,带土就只能选择铤而走险——用自杀的方法,杀死体内的玄水蛊。

玄水蛊一旦寄生,便与主人同生同死。一旦主人死去,玄水蛊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因没有查克拉的供应而一同死亡。

带土打的就是这个打算,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实现理想的路上会被他的身体所拖累。

之所以出手“帮助”大蛇丸,也是因为他需要为绫乃制造一个绝对无法分心的环境,这样就算玄水蛊会有死亡讯息,绫乃也不会有时间去注意。(带土没料到绫乃会让木叶无伤通过,但是绫乃被系统背刺,结果还是误打误撞的没有注意到带土身上玄水蛊的死亡。)

至于自己自杀后如何复活这件事,带土也已经安排好了。

佩恩已经能够完美操纵六道,带土已经和他通过气。与一直防备带土的小南不同(小南早就被带土找了个任务支使出去了),佩恩并不在乎带土的真实打算是什么,只要他的最终目的与弥彦的理念相同,那么他便不会对带土横加阻拦。

黑绝对带土的说法不置一词,此时他还不知道带土这个几乎是赌命的疯狂打算,只是觉得这个小子果然还是太过年轻,所以才感情用事。

然而就在他准备靠近带土,替他更换药剂的时候。

和室内所有的烛火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的猛地窜高了一节,贴满符文的墙面上符纸也无风自燃了起来。

“……看来那边开始了。”带土眸中暗光一闪,低声道。

他转头看向绝:“绝,等会儿记得把我带去佩恩那里。”

绝的心中因带土的话浮上了些许疑惑,还不待绝问出口,便见鲜血自带土的喉口汹涌涌出,原是他用早就准备好的苦无干脆利落的切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

黑绝被带土的举动惊的睁大了眼,没能反映过来。而一直被要求禁声的白绝也终于嗷嚎着开嗓:“啊啊啊啊!带土啊!!!”

黑绝被白绝的怪吼给唤回了神,他眸光不定的睇视着缓缓在药液中下沉的带土,低啐了一声,愤愤的骂道:“这个疯子!”

带土的举动已经足够黑绝看清他的打算。

“快快快,快送带土去佩恩那里!”白绝依旧在大嗓门的嚎叫。

“你给我闭嘴!”黑绝又骂了白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