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可口的饭菜一一被摆上侧屋内的方桌上,香气阵阵传来时,宋徽音忍不住的抽了抽小鼻子嗅着香气。
最后一道菜摆完后,下人门离去却意外的没有关好门,初来乍到的采菊没有大声吆喝着那几人的无礼,而是抿着唇自己过去关门。
可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就有些感谢自己,感谢自己脾气没有秋棠暴躁,若是秋棠在此发现谢府下人们离去却不关好门,恐怕当时就会不满的宣之于口。
届时,场面一定会尴尬至极。
正打算关门的采菊看着门外之人,感慨的想着。
仪辛院中夜色浓重,廊檐几乎都不能以肉眼分辨清楚上面雕刻着的瑞兽,好在新房内烛火通明,将门外谢景玉分明的轮廓映照的更加如同雕塑一般。
可惜这个雕塑却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采菊担忧的回头望了眼端坐在喜床上的小姐,最终还是向谢景玉行了礼后踏出了门槛。
谢景玉看采菊这样识礼,于是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走进来将门关紧。
此刻他虽然没有喝到不省人事,但脑中已经是不甚分明的状态。好在他对于自己的行为还是有着把握,于是在坐在侧屋桌前时,他仍是收起惯来冷硬的面色冲宋徽音放柔了声音说:“我想着你会饿,就先去了趟膳房让他们送来备用的餐食,还不快来尝尝。”
隔着朦胧红纱,闻着食物香气,宋徽音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可你,可你还没掀盖头呢。”
蝇蚊般细小温柔的声音传来时,谢景玉愣了一愣后,不再犹豫的起身走向了他的新娘。
掀盖头这件事,谢景玉方才确是将之抛在脑后了。这不是因为他不在意宋徽音,而是他注重宋徽音高于了世俗的礼法。
在回仪辛院前,谢景玉没有想着其他,满心在乎的不过是:仅食下喜房桌上的那几块瓜果点心,徽音会不会吃不饱。
在进入喜房后发现桌上摆放着的吃食徽音竟一口没动后,饮了不少酒的谢景玉自然而然就将先用餐当做重中之重。
“原来徽音你更想吃的,是为夫啊?”
谢景玉弯下腰,透过红纱盖头直视着宋徽音也看向自己的目光,装作无辜的问着。
从前几次的见面,虽然谢景玉也会偶尔调笑几句,可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宋徽音还是第一次听闻。于是不可避免的涨红了脸颊的同时,她也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出徽音不自在的模样,谢景玉适可而止的不再调笑,转而取过桌上一早放好的玉如意,试探着勾住了盖头下垂坠的一角。
心扑通扑通跳的同时,谢景玉突然有些庆幸的想着,幸好之前徽音被呛到,否则他就需得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挑开盖头。
如此这般,眼前人精心装饰过的面颊,则会独属于自己一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