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观。
大堂之上,各有一人得三分地,打坐在蒲团上,这三位道人,皆是道行不凡的大师。
坐与西方,衣着玄青道袍的那位,是禄侟山三震雷霆崖的现任崖主——雷雳道人。
坐在对面的东方,是位一身红袍的中年修士,看他须髯炸裂的样子,算是这里最有活力的。
坐在北位,一身紫气东来道袍,就是威名远扬的紫金真人,这场会议的主持。
此时在坐的各位,商议着青衣道人的事件。
紫金真人率先表态:“我门下恶徒,真名陈连宝,残害同门,至今仍在外逃,为防止其再使什么恶毒的手段伤人,邀请八方法人能助我一臂之力,清理门户。”
赤衣修士:“紫金真人,那悬赏令上就有你徒弟的画像,就让旁人的人去做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出手?”
紫金道人闭眼,深沉道:“恶徒趁我闭关,打伤门人,夺走禁书,还将我大弟子和二弟子炼化为妖物,到处伤人性命,绝非凡人就能对付的,莫要枉顾了他人生命。”
雷雳道长声大如雷的喝道:“说得那么邪乎,让他试试我九天雷霆之怒,定教他提前渡劫,受那五雷轰顶,让他个灰飞烟灭!”
赤衣修士一旁打趣道:“就你那声音,几百里都能听到,到时候把那恶人的三魂七魄都给吓跑了,找都找不到,岂不省力?”
雷雳一听这话有种讽刺的意味,喝道:“你行你上啊!”
赤衣修士笑道:“不是我自大,找人还得看我门中的推衍之术,管他藏在哪个老鼠洞,一枝卦签定能让他出来受伏。”
雷雳道人不屑道:“哼!听说他逃的时候还夹带了个小道士,会不会到时看破了你的手法,倒时弄巧成拙的是你吧。”
紫金道人打岔道:“那小道士我派人查过了,就是个被帝国抛弃的孤儿,在那山村做些黑白事养活自己,也没什么本事。”
雷雳道人:“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也没学什么好,一并除掉也罢,省得出来祸害他人。”
紫金道人劝道:“众生平等,各安天命,若是没与那妖人同流合污,救了,日后谆谆善导,倒也是成就自己的道行。”
赤衣修士却说道:“依我看,直接一把火烧了,以我九紫离火之法,不但烧掉一身的业力,还能让他来世再为人,这也是积蓄阴德的好事。”
“好了,各位都是紫元境的得道高人,想必心中已有道法能降伏那恶徒,若是谁能将那恶人绳之以法,除了悬赏榜上的赏金,还有我这门中秘宝作为贡献。”
随之便从衣兜取出一颗灵气充沛的珍珠,大如鸭蛋,圆润温玉,形似明珠,就算是大白天,也能看到散发的荧光。
“聚德灵道珠?!”二人哗然,这珍珠可是极品珍宝,世间难得,只有出到东海深处才能找寻,可那东海岂是说出就出,说进就进。
二人立马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我感到天道有机缘与我,金丹既成,暂时不能和诸位降妖伏魔,还请劳烦各位了!”
众人揖手道别,便各自散去。
午后,一阵阵徐风,扫落了城隍庙砖瓦上的树叶。
只有修行的人知道,那是一股得道高人的气息,出现在以石镇东北方,震荡出的涟漪。
紫金道人心中一算:“那些人终究还是要来了。”
话说完,便闭目养神,静观待其变。
远在千里之外的青衣道长感知到不一样的气息,那股气息的修为在他之上。
三人各自散去,留得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不一会,那年轻人便行至明台边上,人未见,声先至:“晚辈闭不凡,拜见前辈。”声音洪亮,如鹰啸九天,好一个人才。
“贤侄既然来了,就请台上一聚,好把这盘棋给下完吧。”
一阵清风拂面,高楼上多了一位白衣少年,气度不凡,桀骜的眼神却也谦卑行礼,说道:“前辈与家师的棋局,晚辈不敢多嘴,望前辈见谅。”
“也是,十八年前你只是个跟随身后的奉剑的小童子,如今成长为能帮师父做事的人了。”
“前辈过奖,晚辈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但说无妨。”
“青衣道长现身何处?”
“我门中弟子已经追去,估计已经查到藏身之处了,再等一天便能知晓。”
“多谢前辈,明日此时再来拜访。”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明台之上。
又是一阵风起,吹起紫金道人那残存的白发,如同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看向南方,目光所及,那江那山,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陈年往事,一人一剑,是何等的快意恩仇,曾经的意气风发,岂是现在与夕阳共渡晚霞。
夜晚时分,城内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将以石镇点缀的很热闹。
太守府衙内,杯恭交盏,来的客人都是来祝贺陈太守升官加爵的。
外面的街道,却无人行走,原本相会的鸳鸯桥却无良人相会,豪杰饮酒吃肉的酒馆也是大门紧闭,
看似火红热闹的灯笼,照的是冷清与萧条。
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这么贫瘠的地方,却是大有人来。
此刻高处,蹲守着一个黑影,盯着眼前的亮着灯火的房间。
那是钦差大人的院子,这般看法,这是要搞事情。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把人的影子照在窗帘上,有位倩影正解衣梳妆,而还有个忙碌的身影子在来来回回的出现。
“师姐,外面没人,放心洗漱吧。”
“还是劳烦师妹在门外看着,免得又贼人窥窃。”
“放心吧,许师姐,我刚才都看过了,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还是小心的好,要是被人看了身子,到处污言秽语,辱了爹娘名声,误了自己清白,该如何是好啊。”
“好吧,许师姐,我就在外边,你若有事,叫我一声。”
“谢谢张师妹了。”
等那房间只留下倩影一人时,正式大赏春光好时分。
美人洗浴,何等的艳福啊,那躲在暗处影子早已安耐不住自己的色胆,轻身来到那香艳的房子顶上,轻轻的揭开遮光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