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害怕了,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是一间大祭司所住的屋子,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大祭司啊!恐惧再一次袭上了他的心头,他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祭司,转过身子便要奔出屋门而去。
这时的大祭司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见男子就要离开,顺手拿起身旁地下的石头凿成的香炉往男子的头上砸去。“哐”的一声,男子的头被香炉砸个正着,他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倒下,而是踉跄着跑了出去。
头上的鲜血顺着男子的脸颊流淌下来,一滴滴的洒落在了地上,延绵不断。大祭司站在屋子里,看着洞开的房门和地上的血迹,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意:“你跑不掉的,因为你的血留在了这里,哈哈。。。”
黎明时分,帕优很早就醒来了。天边虽然微露晨曦,但是屋子里仍然是黑暗一片。帕优伸手摸摸自己的身边,没有人,深山今晚没有回来。帕优叹了一口气,她好想念深山,就这一个他不在的夜晚,也让自己好生的思念。
昨天清晨深山出门的时候告诉帕优,自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打猎,那里有肉质鲜美的猎物,他要多打一些回来好过冬了。所以他晚上可能就不能回来了,让帕优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一定要把火盆烧得旺旺的,不要冻着了。
帕优送走了深山,她突然感觉小小的屋子里是那样的空旷,心里升起了一种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孤独和无助感。茫然的四顾,帕优看见了那只深山采回来的,此刻插在竹筒里的那支花朵。花儿已经枯萎,没有了艳丽的颜色。
帕优看着那支花朵,心里莫名的有些心悸,是为这么美丽的花朵凋零了的缘故吧,她心里升起了悲哀。帕优走过去把那朵花拿在手里,紧紧地拽着,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似的。
突然,帕优的眼前一花,她又喘不过气来了,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那种身体里的不适又开始了,还好,这一次深山又不在,不会看见她此刻的样子。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帕优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里的不适消失了,只是这一次那种不适的感觉更加地强烈,时间也更加地长久了。
每一次这种不适的感觉发作过后,帕优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的情绪都会变得十分地低落。她是害怕自己会有什么不测,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地死去,那样她就只能够离开深山了,可是她多么的爱深山,多么的舍不得离开他啊!
帕优正在暗自的伤心着,屋子外面传来“哐啷”一声,那是院子的门被撞开的声音,会是谁呢?不会是什么野兽吧?帕优紧张了起来,她连忙拿起墙角的一根木棍,慢慢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啊。。。深山!”帕优一声惊呼,扔掉了手里的木棍,一下子扑了上去。深山倒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满头满脸的血迹,已经看不清他的五官了。他的浑身已经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衣衫破烂,身上沾着一些草叶,树枝。
“你怎么了,深山,你醒醒啊!”帕优哭叫着,顿时泪流满面,她想扶起深山,可是深山那沉重的身子她却没有办法挪动,她只能不停地呼喊着,摇动着深山的身子,想让他快醒过来。
深山干裂的嘴唇这时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要喝水吗?我这就去给你拿!”帕优看着深山那干裂的嘴唇,渗出一丝丝的血迹,她心疼地再一次的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起身准备去倒水。
这时深山的一只手抓住了帕优的臂膀,嘴里发出了微弱地声音:“帕优,我的帕优。。。”帕优连忙又蹲下身子,“你听我说,你靠近一点。。。”深山使劲地说着话,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帕优的手,冰冷而颤抖。
一阵喧闹的人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纷沓的脚步声:“快,快啊,就在这里,他跑不了了!”一个高声叫嚷着的声音,帕优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和厌恶,那是大祭司的声音。
“你快走,不要管我!”深山对帕优说到,帕优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眼眸里那一股深深的不舍刺痛着帕优的心,让她感到不能够呼吸!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帕优坚定的说到,死算什么,总比这样生离要好!可是深山恼怒了:“你走啊,你不走我就算活过来,也不会理你的!”帕优看见深山的眼睛里蒙上了一阵雾气,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快啊,快到了,就在那里,一定要捉住他们,他们亵渎了神灵啊!”大祭司声嘶力竭的叫嚣声传来,越发地近了。“你走啊,记住我说的话,你要好好地活着!”深山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紧紧抱着他的帕优:“快走,从那后面翻过去,往山里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泪眼朦胧中,帕优只看见深山那发亮的眼眸,那眼眸里有着殷切的希望,有着不可违逆的命令,更有着深沉如大海的爱恋。帕优突然感觉她没有勇气再反抗深山的意思了,她只有走掉,才能让深山感到安慰了。
帕优漫长的叙述接近了尾声,那些深沉的往事已经在帕优的心底深处埋藏了整整五年,在这五年的流浪生活里,帕优浪笑风尘,阅历无数的男人。她只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个为她付出了生命的男人!
她记得深山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要好好的活着!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她活到了现在,但是现在,她却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要去找她的深山了,她也累了,很累了!
此刻的书林呆呆地坐着,帕优离奇的身世让他感到震惊,也让他感到心痛,为帕优的可怜。“这不能够怪你,是我选择了你。”帕优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轻轻地说到:“我也没想到你是练功之人,你体内的邪气无意间抽走了我身体里所有的元气,那是我整整五年积累下来的!”
帕优说到这里凄然的一笑,那绝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如一朵正在慢慢凋零的花朵:“或许这就是命吧,命运,是谁都不能违逆的啊!”书林看着帕优,在烛火的照映下,他感觉帕优的身体似乎在慢慢地缩小,变薄,不像是躺在床上,而像是漂浮在床上一般。如果没有那被子的覆盖,她的身子一定会漂浮起来吧?
书林心里的感觉纠结而复杂:“我该怎么办?”失措的书林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你来,靠近我一点!”帕优温和的笑了笑,脸上闪烁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书林痴痴地走上前去,他不知道帕优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的歉疚让他没有办法拒绝帕优的要求。
书林走到了床边,帕优伸出了双手环住了书林的腰:“你坐下,让我抱抱你!”此刻的书林没有感觉帕优是抱着自己的,她的那一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却是那样的轻若无物,只是帕优眼里的柔情和脸上的凄美让他不能够拒绝。
帕优的脸挨近了书林的脸庞,她的嘴唇接触到了书林的嘴唇,但是书林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触感,帕优的脸和嘴唇就像是虚幻的一般,只是空气中浮现的幻影一样。一个滚烫的东西滑进了书林的嘴里,有着一股氤氲的香气,圆圆润润的东西,一下子就滑进了书林的喉咙,进入了书林的腹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