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很久,不能够平静的心境和身体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他甚至有种很不祥的感觉,那就是一切都在暗中起着变化,一种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变化,他有些掌控不了!
他拼命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从来到这北方的路途之中开始,子姬奇怪的坠落,那一股与自己抗衡的诡异力量,还有威天坤的那一颗被自己吞噬了的邪血内丹。。。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让玉阙感觉到了一种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紧着自己走向一个危险的境地。难道自己不该来到这北方,这里不属于自己?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埋藏着太多的秘密,到了该被人发现的这一天?
此刻的玉阙感觉到自己身体就像一个装了太多东西的口袋,鼓鼓囊囊的,像是要爆裂开了一般!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又是多么的无助,没有人能有帮助自己,也没有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朋友。
堂堂的一个宗主,他此刻真的是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悲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子外面传来了青树的声音:“宗主,师求见!”已经坐了一夜的玉阙连忙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作为宗主的威严模样。
“请师进来吧!”话一说出口,玉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夜的苦思幂想,似乎让他有些颓靡了。“宗主。”云流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屋子,让玉阙感觉到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
玉阙看着云流,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坐吧。”语气还是依然带着对师的尊敬。“宗主,遵照您的指示,我已经观测了这里所有的地方,并且绘制了一张布局图,您看可否施用?”
云流师说完便伸出了双手在自己身前一挥,阴暗的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在屋子的空中出现了一片荧光,荧光浮动之中,一片片的树木,山石,房屋跃然显现,竟是一张这禁地的地图。
“宗主,如果想要重新建造这里,按照宗主的灵力浸润深浅,结界的力量布局,我已经设计好了有关祠堂,居所,炼丹之地的重建之地,您先看看是否满意。”
玉阙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这一张荧光闪耀的地图,他突然感觉一种极度的疲惫感,沉默良久,玉阙才缓缓地说道:“子姬的住所安排在哪里了呢?”
“子姬会在这里常住么?”云流师问道,语气里带着诧异。“她不愿意回南方了。”玉阙缓缓地说道,语气里有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疲累。
“哦,所有人的住所我都安排妥当了,子姬的住所在这里。”云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指着那张地图的中间。荧光浮动的地图随着云流的手指,中间的那一部分便微微的抖动起来,变得大了起来,清晰无比。
“让子姬住这里吧!”玉阙看了一眼云流所指的地方,也伸出了一只手指着地图右上角的一个角落说道:“子姬喜欢清静,让她住的僻静一些吧!”
“哦,好的,我的本意是让子姬的住所离宗主的住所近一些的。”云流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平静地对玉阙解释着。
“我不会长住这里的,我要回南方去的!”玉阙的语气里仍然透着明显的疲累:“完修住哪里呢?”玉阙再一次地问道。
“完修的住所我安排在这里的。”云流手指一指,地图的右下角一块地方便亮了起来,变得清晰无比。玉阙看了一眼云流所指的方向:“让完修住这里吧,离着祠堂近一些!”
玉阙指着地图的中心,云流一看,那本是他安排的宗主所住的地方。“好的,就让完修住这里吧。”云流一边应承着,一边看了一眼玉阙,虽然眼里带着诧异,但是并没有多问什么。
“我想以后就只有辛苦师了,这两边的禁地你都要照拂着了!”玉阙对云流说道。云流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来在玉阙的面前,师是不会多说什么虚浮的语言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玉阙似乎欲言又止。“宗主,那我就下去安排这里一切。”云流终是开口向玉阙告辞道。“唔。。。嗯!”玉阙沉呤了一会儿,才回应:“好的,有劳师了。”
“来人啊!”云流走了好一会儿,玉阙才叫来了青树:你去叫落剑来见我!”
“玉阙之海”的边缘,狂风呼啸,浑浊的海浪翻卷着,发出震耳欲的巨大声音。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站在海边,任由狂风在身边呼啸着掠过。
面对着巨大的海浪扑面而来,一股股带着腥味的湿气浸润着两个人的身体。高高的那个人影站立得挺直僵硬,犹如石雕一般,透着一股冷峻。矮矮的那个人影站在他的后面,萎缩着身子,似乎要努力把自己变得更矮一些。
玉阙和落剑,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立着,前者没有开口说话,在他的心里,正隐藏着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此刻的玉阙脸上浮现出一丝隐隐的笑意,他正在为自己这个计划感到很是高兴。
后者萎缩地站在玉阙的身后,心里满是不安和恐惧。落剑不知道玉阙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意,昨天那种得到玉阙赏赐的喜悦早已在这狂风呼啸和海浪的巨大喧嚣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很久,似乎过了很久,玉阙终于转过了身子,目光深邃的让落剑看不到底,只感觉一看着宗主的眼睛便沉溺在了那无边深邃的黑暗之中了。
“你想当宗主么?”虽然此刻狂风呼啸,海浪声巨大,但是玉阙那低沉的声音还是犹如惊雷响彻在落剑的耳边。“啊,宗主,这。。。”落剑此刻脸上的表情犹如看见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定定地凝固了。
“啊。。。”良久之后,落剑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哑着声音叫道:“宗主饶命,属下一直谨遵宗主的旨意,惟命是从,从不敢有违逆之心,更加不敢有丝毫窥视宗主之位的心啊!”
落剑一边声泪俱下地叫道,一边不住地在地上磕着头:属下功力低微,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极度的恐惧让落剑语无伦次起来。
玉阙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落剑,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他就像看着小丑一般的看着落剑。看来落剑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以为自己对他起了疑心,觉得他有了夺取宗主之位的心了!
“这个蠢货!”玉阙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就以他落剑的本事,堂堂的宗主会以为他要夺位吗?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不过现在还不是对这个蠢货发怒的时候,玉阙在心里想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虽然玉阙想要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严厉。
落剑听玉阙这样一说,终于停止了哭叫,抖抖瑟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由于已经被吓得双脚发软,站立起来的时候身子又晃动了一下,似乎又要摔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