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德想到这里,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甚至又有了一种宽慰的感觉,为自己能够想到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感到高兴!
但是韩松的不争气,始终会让韩三德气得直跺脚的。那天晚上韩松很晚才回家,并且带着一身一脸的伤回来的,当他鬼鬼祟祟地想要越过父亲的屋子时,被一直等待的韩三德叫住了。
咋一下看见儿子的这副模样,韩三德又是心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地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弄得像个鬼似的,你又惹什么祸了?”韩松看见是躲不过去了,这才停住了脚步:“我没干什么,就是摔了一跤。”一边说着,一边嘴里还嘘着气,一副痛不可当的样子。
看着儿子那怪模怪样的模样,韩三德又是气又是心疼的走上前去,扳住儿子的肩膀,仔细地瞧着儿子脸上的伤。其实这韩松样子真的长得不怎么样,以常人的眼光来看,这韩松可谓是长得贼眉鼠眼,一幅猥琐的模样。
此刻韩三德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在心里暗暗的喟叹着,论样貌,论家世,还有论人品,自己的这个儿子真的是没有一点能够配得上李玉涿的。
想到这里,韩三德的脸有些微微地抽搐着,他咬咬牙,不管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他都要去实现自己心里的那个计划,为了那一份自己应该得到的家业,也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走,先去洗洗,我再给你搽点药。”韩三德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儿子走进了屋子。“你明天就不要出去野了,到杨老先生那里去给我读书,我已经给老先生说好了!”韩三德一边说着一边给儿子搽着药。
“什么,你还要我去读书啊!”韩松一听见自己的父亲这样说,一下子挣脱父亲的手,提高了声音叫嚷到。“怎么,你不想读书,那就跟着我去店铺上打理打理,学点东西!”
韩三德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很是严厉地对儿子说到:“就你这样整天只知道玩,不学无术的,以后怎么成家立业啊!”
“那好啊,那你现在就给我找个媳妇啊,要是有了媳妇,我就乖乖地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去了!”韩松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还伸出了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副无赖的模样。
韩三德看着儿子的这副模样,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看见的情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说道:“松儿啊,爹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这样一副太不正经的样子,你叫爹怎么能够帮得上你啊!”
“什么,你知道我的心思,你知道我喜欢谁吗?”韩松又一次挣脱了父亲的双手,那一双小小的三角眼努力地大睁着,一副很吃惊的神情。
“唉,不说了,反正爹知道你的心思,你只要好好地听爹的话,爹是会让你达成愿望的!”韩三德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一阵心累,他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无力地对儿子说道:“回屋歇着吧,天晚了。”
天是不早了,夜色已深沉,远处传来的敲更声,声声沉重地敲打在韩三德的心坎上,他真是觉得很累了。看着儿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门,韩三再一次低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再感觉累,也是睡不着的,这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转眼到了初夏的五月,天气开始炎热了起来。书林一行人从里德镇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
一路无话,走的倒也平静,没有遇到过阻挡行程的大的事情。这一天众人顶着烈日走了一整天,那个日头毒毒地晒着,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给人一种在火炉里一般的感觉。
“妈的,这天真叫热啊!”袁进山走在书林的旁边,一边用手撩起衣襟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对书林说道。书林抬起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顺手递过手里的水囊:“是啊,这才五月份,怎么这里的天气就这样炎热了呢?”
书林像是在回应着袁进山,又像是在问他:“我说袁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书林一边说着,一边手搭凉棚遥望着远方。
在热浪的笼罩下,书林眼望之处光芒耀眼,到处都影影绰绰,被一阵阵的热气包围着,使他看得不甚真切。远处是这一片平原的尽头,连绵的群山像一座巨大的屏障横在远方。前面似乎还有一条河,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河水奔腾的声音。
“这里是军州府玉河镇,是我大朝的边境地带了,过了前面那条河,我们就进入了凉契国的地界了。”袁进山一边喝着水,一边回答到。
“那我们不是快到了么?”书林心里不禁一阵欣喜。“呵呵”没想到袁进山一听书林这样说却苦笑了起来:“老弟啊,你看见前面那个镇子没有?”袁进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遥指远方。
书林顺着袁进山手指的方向望去,滚滚的热浪中,那一片山坳里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片房屋,感觉距离还很遥远。“看见了吧,那里才是玉河镇的城镇所在地,我们起码还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到那里啊!”
袁进山说完又喝了一大口水,说道:“今晚能够走到玉河镇去歇息就不错了,明天还要去衙门换通关文牒,我们才能出境继续走的!”
说完这话,袁进山回头大声地吆喝了起来:“兄弟们,加把劲啊,今晚要是能到前面的玉河镇去歇息,大家也能睡个好觉了哦!”回应他的是大家伙有气无力的哼哼声,看来大家已经被这炎炎酷热折磨得没有了精神。
又走了一阵,天色便已渐渐地暗了下来,火红的太阳看是西斜了。就在这时,众人只听得天边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滚雷声,一片片厚重的乌云便飘了过来,瞬间便吞没了那一轮刚刚还挂在天边的红彤彤的夕阳。
一阵阵的雷声滚过,天空乌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豆大的雨点便开始稀稀落落地落了下来。“看来要下大雨了啊!”袁进山望望天空对书林说道:“这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可怎么是好啊?”
书林这时也抬起了头向着四周望望,只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凉亭,茅草搭建而成,是供路人休息的地方。于是书林便对袁进山说道:“袁大哥,那里有一个凉亭,叫大伙都到那里避避雨吧。”
“大伙都听着,要下大雨了,我们都到前面那座凉亭去躲避一下,大家伙都把车上的货物检查一下,看看油布包裹严实没有,不要被淋湿了,坏了里面的锦缎布匹啊!”
袁进山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和书林加快了脚步往那凉亭走去,转眼间雨滴便大了起来,密密集集的落下,继而变成了倾盆大雨,那些稍微走的慢了一点的伙计,等到了凉亭之内,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似的了。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下起来,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了,就这样一直的下着,天地间皆是茫茫的雨雾,巨大的雨声“哗哗”的响着。
天渐渐的就黑了下来,茫茫的雨雾之中,天地间模糊一片,远远近近的景物都看得不甚清楚。众人在这个不大的凉棚里呆着,有的人因为一天行路的疲累,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还有的人着三三两两的在闲聊着,也不过就是些抱怨天气或是想家了的闲话。
只有那袁进山,一只手拿着烟袋在自己的鞋底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眼睛却始终盯着书林,一副探究的神情。这时的书林正在闭着眼休息,他的身子靠在凉亭的一根柱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其实书林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暗暗地运气调息,恢复体力,毕竟走了一天,加上天气炎热,他也感觉有些疲累了。只是在这众人的面前,他不可能盘腿端坐,一副练功的模样罢了。
这时的书林凝神运气,神志浮游于虚空之中,真气在全身的经脉里运行着,使她有一种身在世外的感觉。这时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够打扰到他,连那巨大的雨声他也听不见了,整个人的身心完全沉浸在自己本身的功力所营造的虚空环境中了。
就在这时,一股遥远传来的微弱力道进入了书林的神志中,那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但是很明显地扰乱了书林正在全心运行的功力。敏锐的触感让书林在瞬间便捕捉到了这一股外界来的力量。
书林睁开了眼睛,透过茫茫的雨雾掉头向着自己身后来时的路望去。迷茫的雨雾中,饶是书林有着锐利的眼力,他也看不清那远处的景物了。只是他隐隐约约,极其模糊的看见在那雨雾的尽头,有一团不同于雨雾的黑雾再向前移动着,这是什么呢?书林在心里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