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弘看到了玉阙眼睛里的那一丝戾气,心里微颤了一下,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了双手拍了拍玉阙的肩膀,他感觉到此刻玉阙的肩膀坚硬如铁。
“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很是艰险,我们都要考虑周全一些。”翼弘尽量把说话的语气放得低柔,希望能抚平一点玉阙心里的不平或是愤恨。
久久的,玉阙没有说话,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向翼弘提出什么要求,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完成这项毫无头绪,凶险未卜的任务。
“这样吧,我多派些人供你调遣。”见玉阙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翼弘便又说道,语气里透着些艰涩。
玉阙终于把眼光从翼弘的脸上移开,他慢慢的扫视了一下这大殿里的所有人,似乎他从没有看清楚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而今天他要把这里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了,宗主。”玉阙的眼睛在扫视过每一个人以后,声音清朗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一句话,让这大殿里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震,霎时整个大殿寂静的如同一座空殿,所有的人都用诧异,惊奇,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玉阙。
刚才玉阙用双眼扫视了这里的所有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在他的眼里都像是极其丑陋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冷漠,嘲笑,奸邪。。。玉阙心里弥漫着一种浓厚的苍凉之感。
是啊,翼弘就是派再多的人跟着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想致自己于死地的,谁又能真正的和他生死与共呢?
玉阙想到这里,那种在他刚来到魔界,曾经紧紧的包裹着他,让他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又复而至,气势汹涌的淹没了他。
就是眼前的翼弘,不是也没有办法反驳众意,眼看着自己可能就是去送死吗?玉阙心里的苦涩浓郁得化不开来,他感觉自己很想大哭一场来化解这苦涩的滋味,可是他只感觉到自己眼睛干涩无比,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这一夜,玉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他任何人也没有见,也不想见,包括子姬。
子姬已经来过三次了,他都紧紧地关闭起房门。第一次子姬在门外敲着门,焦急的喊着他,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悄无声息的坐在屋子里,运功修炼,充耳不闻。
第二次子姬轻扣房门,柔声的和他隔着房门说着话,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你回去吧,我很累,想要运功休息。第三次子姬没有再敲门了,只是在门外对他述说着:你去吧,但是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就在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
听着子姬的声音,玉阙的心不住的往下沉着,仿佛在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坠落下去。自己还能回来吗,还回得来吗?我还能看见子姬吗,还有那河边翠绿的青草和娇艳的花朵吗?
“砰砰砰”传来了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玉阙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夜已经很深了,会是谁呢?难道是子姬又来了?玉阙没有移动身子,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敲门声再次响起。
“玉阙,我是翼弘。”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翼弘亲自来到了玉阙的住处。玉阙只好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屋外的翼弘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玉阙,玉阙迎上了他的目光,恭敬的叫到:”宗主。”一边侧身让翼弘进了屋子。
翼弘走进屋子,四下里望了望了,很长时间了,连翼弘自己也记不清是有多长时间他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今天他再次来到这里,心里的感觉却是那样的复杂,真可谓五味杂陈。
翼弘径直的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玉阙则向平日里一样,恭顺的站在旁边,似乎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不出一点异样。
“我仔细的想过了这件事,所以就来和你说说。”翼弘直截了当的开了口,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便没有必要再多说废话了:“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个妖物,但是几位前来的宗主都描述的很是详细,这两天我反复的回想着他们所说的话,倒也想出了一点端倪。”
翼弘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玉阙坐下:“我们暂且不说那妖物是个什么东西,只说怎么样才能够对付得了它。据我看来,那妖物之所以能够打败几位宗主,那么它的妖力定有极为不同之处。”
翼弘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望着玉阙,见玉阙听得甚是专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凡这世间的功法,无论是魔是仙,都只有阴阳两种。要么你就是修炼的阴寒之功,要么就是修炼的是极为刚阳的功法。”
翼弘娓娓而谈着:“当然也有两种功法都进行修炼的,但是并不多见,就魔界的原魔来说,能够修炼阴阳两种功法,修为应该都要达到化魔的境界,而你却是一个列外。”翼弘说到这里,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玉阙一眼,玉阙连忙低下了头。
翼弘这略有深意的一眼,两人心里都再明白不过了,几天前玉阙就是用这阴阳混炼的功法打伤了擂台之上的鹤滨,让他丢掉了性命。而这种功法又是翼弘为了让玉阙更好的压制住体内的仙气而传授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