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此刻的书林在心里低低的呼唤了一声,难道就是这两人加害了惠儿么?心里的那种不详之感再一次涌了上来,并且愈发的强烈。“你们在这镇子里已经残害了多少女子?”
书林脑海里浮现出之前那贼哥哥的话语,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赶紧的问出了这句话,但是语气里那咬牙切齿的愤恨已经表露无遗了,声音听起来坚硬如铁,冰冷得让人感到刺骨。
那贼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感到了书林语气里的那种冰冷,哀求般的看了书林一眼,嗫嚅着说道:“没。。。没有。。。”书林见他不说实话,心里腾起了一阵火气,顿时举起了一只手,手掌劈向了那贼的头顶。
“别,别,别。。。!”那贼一见书林的手掌劈了下来,连忙尖叫着迭声求饶:“我说,我都说,好汉饶命啊!”此刻的书林也没想立即就杀了他,只是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说出实话,毕竟他还没有证实自己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
见那贼害怕的迭声求饶,书林便放下了手掌。那贼看见书林的手掌没有劈下来,连忙吁了一口气,又艰涩的吞了一口唾沫,继续的说道:“我兄弟俩来这里虽然有十余天了,但是出手并不顺利,由于天气愈来愈寒冷了,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的早,我兄弟俩在这镇子里晃悠了几天,都没有得手。后来,在一天的日暮之时,才在街上发现了一个姑娘匆匆而过,于是。。。”
说道这里,那贼又怯怯的看了书林一眼。“快说,你们是在哪里看到那姑娘的,又是在哪里劫持了她?”书林此刻心里如烈焰焚心,脑袋里一阵发胀,问话的语气急促地都有些发抖了。
那贼早已被书林此番模样吓得身子微颤,说话的声音低得犹如蚊子扇动翅膀,细小而微弱:“那姑娘好像是从一间客栈里出来的,一个人在无人的街道上走得匆匆忙忙,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人。然后,然后。。。”
那贼这时说话开始结巴了起来,说了几个“然后”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而是把眼睛看向了那庙门之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然后怎么了,快说!”书林此刻心里已经有些不能自控了,在听到了那贼说那姑娘是从客栈里出来的这一句话以后,他心里猛烈的一阵抽疼,双眼不由得紧闭了一下。此时见那贼嗫嚅着不再往下说,书林“腾”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那贼的衣领,竟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那贼也被书林的这一个动作吓得不轻“啊”的一声惨叫,书林一把扔下他,恶狠狠的说道:“快说,不然杀了你!”语气里充满着暴戾之气。
那贼的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腾起了一阵尘土,在他的周围飘散开来。“我说,我说,我说。。。”语气里竟已经带上了哭声。“我们兄弟俩一直跟着那姑娘,然后就在庙门前劫持了她,那姑娘好生奇怪,这座荒庙里会有什么,也不知她来这里干嘛,不过我们兄弟俩倒是发现这是一个栖身的好场所,所以今天便又来到了这里,没想到。。。”
书林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里一阵剧痛,一种眩晕向自己袭来,那贼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话,书林已经没有再听得见了,他只觉得耳朵里一片轰鸣之声,让他的身体和心在瞬间崩塌了。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书林的眼泪在眼眶里凝结着,终是无声的滑落了下来。模糊之中,那一个个场景拼凑了起来:寒冷的狂风肆虐的刮着,寂静无人的街道,一个娇弱的身影被寒风撕扯着,艰难的匆匆走着。。。暗夜里,那破旧的土地庙门前,娇弱的惠儿颤抖着身子,睁着一双无助,惊恐的眼睛在找寻,在期盼,却不敢往庙里走进一步。。。惠儿身后的无尽黑暗之中,俩个如鬼魅般的黑影悄然走进,一双狰狞的大手伸向了惠儿娇弱的身子。。。
苦涩的泪水滑落进了书林的嘴里,带着一股咸腥的味道,刺激着书林有些清醒了过来,心里虽仍是弥漫着那浓得化不开的疼痛,但是书林也在这疼痛之中明白了,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他也无力扭转。
在他的心里,另一种让他感到窒息的感觉又汹涌而至,那是一种让他无力自拔的懊悔和歉疚,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因为自己,那个如花般的生命凋零了,消失了!
“惠儿,惠儿。。。”一阵喃喃的低唤声在书林的口中吐出。此刻,黑暗之中,一切如墨,寂静如斯,连那地上的贼也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只有书林能够听见自己心里的呼唤,一声声,连绵不断,如诉如泣。。。
“唉”一声幽幽地叹息,让书林浑身一颤,顿时清醒了过来。“惠儿”,书林不由得叫出了声,这一声叹息是多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清晰,“惠儿,惠儿。。。”周围仍然是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