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么,嗜血帮的老巢被人给烧了。
那太好了,是哪路行侠仗义的英雄?
没人见着,说是有三个人呢。
三个人就把几百人的大帮给灭了?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你懂什么,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比山里的树还多,你没见识的多了去了
我端坐在茶馆里,喝着一杯尖毛峰,觉得这茶十分甘甜。旁桌二人正眉飞色舞地讨论着江湖中各路好汉曾今的英勇事迹,我听着不过图一乐ashash明明只有我和王伯伦干的事,到他们嘴里添油加醋又多加了一人。
我在返回终南山的途中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想到光是以现在的速度回去就得花上十几天,疗伤也要花上一段时间,就算身体痊愈届时我又怎么下山呢,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我外出一个月之久,还不如就在这附近休养,等救出施韵和小莫再说。
我把信写好后绑在信鸽腿上,让它回终南山带信。
信里的内容大概是:我和王伯伦已经将嗜血帮剿灭,但在战斗途中王伯伦不知去向,我暂时留在此地寻找他的踪迹,待找到王伯伦后一起回来,不必派人接返,一切安好勿念。
将信鸽放飞后想起了王伯伦,他此时估计正和朝圣者一同作跪拜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若回来了,那就是吃了一路苦;若没回来,那就是已悟道。
望着眼前街上的人潮,他们各自带着各自的念想,他们为了所谓的念想而奔波在路途,虽然劳累但却是踏实的,而我此刻也和他们一样,心里多了几分踏实,这份踏实会让我走得更沉稳。
王伯伦此刻确实正和同行的朝拜者在做跪拜动作,他的双手已皲裂,在遍布的裂口中藏着漆黑的污渍;衣服上的袖子已经磨到手肘处,散发着灰尘和汗水的恶臭,脸上也不比衣服干净多少,长着粗短的胡子,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是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在无数次的跪拜中也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不过他的内心却越来越越充实,越来越坚定,仿佛一道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耀眼光芒。
我胡思乱想着,手中的茶杯却被人夺去一饮而尽。
做出如此不礼之举的人是一个吊儿郎当的老道士,他头发灰白插着木质发髻,衣服老旧却十分干净,看得出来洗过很多年了,布料本身的颜色都有点看不出了。
他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身子也随之一抖一抖的轻颤。
他把杯子丢在我面前,再来一杯。
嘿,这老道忒不正经了,还这般无礼。
没长手?自己倒。
好嘞。他说完又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