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照样选了咖啡厅靠里的座位。

这次，他们没有面对面落座，而是等肖曼迪坐稳，刘先生才在她身边坐下。

肖曼迪正襟危坐，显得很疲惫。

刘先生点完餐，便伸出左手，搂着肖曼迪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肖曼迪显得乖巧而柔软，像一只漏了气的充气娃娃，软绵绵地贴在他左侧身体上，他享受着她的倚靠。

良久，肖曼迪开口说道：“今天，我见到了老林，他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刘先生也是良久才开口回话：“曼迪，我知道，你希望替昏迷的老林尽一些义务，是吗？”

肖曼迪：“我不知道。按道理，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是，我看不到老林醒过来的希望，自然就看不到林一辉接受骨髓移植而康复的希望。我心里很难过。”

刘先生：“曼迪，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你希望确保林一辉能治愈后，再去打掉这个孩子是吗？如果林一辉医治无望，你会为老林生下这个孩子。”

肖曼迪仿佛那漏气的塑料娃娃突然被充足了气，笔挺地坐直了身子，扭头看着刘先生，晶亮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她点了点头，说道：“刘先生，我不知道我的矛盾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希望林一辉尽快康复。现在你点醒了我。”

刘先生搂着她的手随着她的坐直而跌落下来，他的脸色也变得黯然失色。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叫了一声：“曼迪，”便又是沉默。

良久，才艰难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肖曼迪再次扭头看着他，眼光交织，他们就这样凝视着。

肖曼迪看着他写满痛楚的脸，两行泪竟然从她眼里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刘先生立马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又佯装轻松地笑笑说道：“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饭来了，我们开心吃饭吧。”

饭后回到家，肖曼迪俨然女主人一样，完全没有了第一天的局促和生疏感。

烧开水、泡花茶，她比刘先生做得更加细致而美妙。

刘先生看着肖曼迪从容地做着这一切，眼里满含柔情，一脸的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