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上,肖曼迪懒洋洋地赖在床上,睁大眼,瞪着天花板。
“一、二、三、起床”她在心里默念了不下十遍,硬生生从七点半折腾到了八点,还是没有下床。
肚子已经叽里咕噜叫着催她起床,她为了拖延与那柔软床垫亲密接触的机会,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又抬抬腿,只是不知道她这么折腾着,那肚子里尚未长成人形的小宝宝会不会被骚扰到。
折腾够了,也该起床了,她突然想起,在一篇关于养生的文章里看过这样一段文字:睡觉醒来,千万不要急匆匆下床,一定要让自己先清醒几分钟,否则容易晕倒。
自从看了这段文字,她终于为自己的赖床找到了借口,只是,她这个醒觉时间有时候拖得太久,以至于委屈了早已经饿扁的肚子。
她终于痛下决心:起床。
习惯裸睡的她,掀开薄薄的蚕丝被,随手将放在床边凳上的粉色双层丝质睡袍裹在身上,扯出两侧的腰带在一侧系上,便吸着脱鞋,出了房间,直奔厨房。
她将养身壶灌了五百毫升的纯净水,又打开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将三五棵红枣、一勺子桂圆干、一勺子黑枸杞放进那养身壶,再将它调到“煮花茶”档位,便急匆匆跑到盥洗室去洗簌。
洗簌完毕,那壶已经烧开了有一会儿,水已经变得紫红,水里面漂浮的红枣、桂圆和枸杞早已经涨得肚大腰圆,在水中上下翻滚、好不热闹。
她拉开冰箱,拿出两枚鸡蛋,敲碎蛋壳,将鸡蛋打进水壶,很快,蛋黄便已经凝固。
她嗯掉那壶的开关。
壶中的一切不再翻滚,慢慢沉入壶底,归于平静。
她将壶中的食物倒进一只细花的瓷碗,又取出一个玻璃罐,拧开,舀了两勺老红糖放进瓷碗,搅拌搅拌,一碗黑红的浓汤中若隐若现着两只白色的荷包蛋,她的早餐就算搞定了。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曾经,林为方总是标榜自己起得早,肖曼迪则笑话他办事效率太低。
两个人都不服气,他们便比试。
周六,林为方七点钟起床做早餐,八点钟,两碗鸡蛋面端上餐桌;周日,轮到肖曼迪做早餐,时间刚过七点,林为方便不无担忧地催促肖曼迪“你再不起床,八点吃不上早餐了。”
肖曼迪可不理会他的好心规劝,说好的半个小时搞定就半个小时。
七点半,肖曼迪准时起床,八点钟准时将早餐端上餐桌。
林为方笑笑,未置可否,他尝了一口面,再斜睨肖曼迪一眼,说道:“味道比我做的差一点。”
言下之意:肖曼迪时间上取胜,却输了质量。
肖曼迪咯咯咯笑得欢快,又伸出手摸摸他的脸,这场比赛就这样不了了之。
肖曼迪一边慢腾腾享用着滚烫的早餐,一边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喧嚣热闹的早餐时间。
如今,偌大的餐桌,她孤零零地端坐在一角。
室外,秋风习习,细雨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