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为东奔回病房，看到静静躺着的林为方双眼湿漉漉的、灰白的长睫毛挂着小水珠，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他弓下身，轻轻地唤了几声：“林为方，林为方，能听见吗？如果听见了你再哭。”说着林为东的眼里好像也闪着亮晶晶的泪光。

林为方始终一动不动，也没有眼泪继续流出来。

此时，管床医生也被林一辉叫来了病房。

医生用手掰开他湿漉漉的眼睛，仔细看了看眼珠，没发现什么异样。当医生放开手，眼皮合上的刹那，一滴极细小的泪珠慢慢地顺着脸颊打算流下来，因为太小，终于被脸上的汗毛吸收消失了，剩下一丝丝水的痕迹。

林为东问医生：“流眼泪说明他感受到了外面的动静吗？包括我们说的话？”

医生回答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为什么流泪那么少呢？”

医生回答道：也有可能他只是感受到了瞬间的刺激，没有持续便停止了。

医生又问道：“病人今天有受过什么特殊的刺激吗？”

林为东再次和姜莹兰与林一辉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医生也不再追问，只是嘱咐道：“如果他对什么样的声音有反应，你们家属可以加重这样的唤醒方式。”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林为东又转身看了林为方一眼，对着安静的林为方说道：“林为方，我上班去了，你快点醒来。”好像他能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