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没睡意,我跟着侃起来: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爱情太慷慨,它非得像鸡血,令我不眠不休。
笑出声来,卓悦拉了拉被子的边角: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卓太太这造句能力神乎其技,很优秀。
谈情说爱令我进步。
勾住他的脖子,我挨他更紧:卓悦,你这辈子,别离开我了呗,快答应我。然后,答应了,就要说到做到。
我向来对不确定的事谨言慎行。
身体贴过来,喷出来的气息在我脖颈处流荡,卓悦说:我不保证,不乱承诺,我竭尽全力去做到。
理性与感性在他身上纵横交错,搅动蝶变,于是眼前这个揉杂各种繁复的他,远要比初相识时那个偏纯粹感性的他更吸引,也远比前段时间与我试探对峙理性得棱角分明的他更动人心魄,我先是双足陷入,之后整个人难以自控下沉,脸就挨近他的唇,以百分百主动的姿态索得他一晚。
之后,雷火滚滚而来,我与他心照不宣着为彼此打开身体,像久战沙场的战士般英勇鏖战,几百个回合相互抗衡,最后彼此成就,久久累卧不起。
两两瘫躺在床上,卓悦的手指缠过来,彼此指缝间的空隙被相互填满,他先开口:是不是很累?
我真心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可巧,他正好是那个让我哪怕累到话不想说,也想跟他多说话的人。
当然这也没妨碍我白眼一翻:你这不是废话吗,就按照你那强度,是头牛都得给累瘦两斤,更何况你媳妇我,还不如牛壮。
完全是没忍住那种,卓悦爆出一声笑,也迁就着我这种有些淡淡呛的调调,揶揄着:卓太太之前不天天标榜自己是田,还是越耕越肥的那种,怎么现在认怂,觉得自己不及牛了?
我捶了他一拳:你别这样。你得端正一下你的心态,时刻记着我可以怼你,但你不能乱跟我抬杠,知道吧。毕竟我怼你几句,你一点事没有,可你呛我两句,说不定我记恨,可能会干出半夜把你踹下床这事来。我知道我这样双标不好,可我一想到你前面那段时间明明一点理没占着,却还要那么高冷那么装逼,你就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我必须得欺负你几下,我才能平衡些。
我厚着脸皮揣测一下,难不成是我刚刚够配合,他想要啥姿势都同意,所以这个万年钢铁直男这次路子上得很快,卓悦好脾气道:要的要的,只要是自家媳妇怼的,就算你把我怼到墙上去抠都抠不下来,我反过来会心花怒放,觉得我媳妇唯独对我特别,换做别人,哪能享受这待遇。
老怀安慰,我眼睛瞌起来:看在你会聊天的份上,我赏你帮我按按腿,刚刚跪久了,有些抽筋。
也不知他吃啥长大的,反正体力就是狂甩我整条街,卓悦应声坐起来:马上营业。
片刻后,卓悦已找到动作要领,他摁捏交错,力度匀匀,却也天马行空的开辟出个新话题来:秦时九,你要还没睡意,跟我说说今晚你是如何与唐江起的冲突?
忽然来了力量,我也坐起来,除开略过卓妍妍公主病那段,我把围观卓于易叶玫叔嫂旧情这段,以及唐江逼问我这段,再加上卓于易明暗交错敲打我这一段,全部像倒豆子般,倾洒出来。
静默听着,卓悦许久不做声,可他的脸色,却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暗色来。
我的心也随之沉底:卓悦,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