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抽屉里捻了捻,卓悦斯条慢理将个条子往我面前推过来,他神情自若:秦小姐,你别看我表面客客气气人模狗样的,其实我骨子里是衣冠禽兽。对于欠钱还不上的,唐江那点小儿科在我面前是小巫见大巫,我希望秦小姐运气好一些,别有机会见识我的心狠手辣。
尽管早前我就靠着揣测做了些心理准备,此刻我看着卓悦手里捏着那张天价欠条,我却还是仿若云里雾里:你到底什么目的?
我以为我表达得已经足够清楚。
心不在焉的扔下欠条,卓悦掏出一根烟叼在唇间,他故技重施把打火机给我扔过来:秦小姐可以考虑一分钟,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可能在我隐藏在骨骼最深处的潜意识里,哪怕这个男人曾经无情无义的渣过我摧毁过我对男女关系里最纯粹的认知,我也无法将他等同于唐江那般恶劣的人,我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卓悦面前又炸了一次:你到底想怎么样?卓悦我就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就因为我昨天怼了你,你就变着法子给我编不痛快?!
税前年薪65万,五险一金齐全,工作时间弹性不用朝九晚五打卡刷脸,工作内容简单纯粹不需要出卖人格,最好的福利是欠着我的五百万不用在工资里扣,可以啥时候有啥时候还,利息全免,我能保证没人再敢向秦小姐恶意追讨。
抬起手表睨了一眼,卓悦声线浅淡:还有十秒。
脑子如有狂风扫过,我恨恨的摁下打火机,将卓悦有意无意呈过来的烟点出烟雾袅袅来。
懂得顺杆下,秦小姐已比昨日进步许多。
卓悦吐出了个特别完整的烟圈来:办完入职,再过来找我,我有任务给你。
听他那语气,我咋觉得我进了什么了不得的犯罪团伙呢?
我思绪还在游离间,卓悦已经提起固话摁了个数字,他轻描淡写说了句:过来一趟。
没多久,推门而进的人居然是我大学室友徐菲。难怪我听着声音那么耳熟!
大学时,徐菲是个身材很壮的大高个,杨岚就目测过她起码有两百斤。因为身材的缘故吧,徐菲很内向,她很少主动与人交流,大学毕业之后我们更是完全断掉联系。
不过彼时徐菲已经今非昔比,她彻底瘦了下去,已然是个腰肢微扭就风情万种的美女。
性格也变得不同往常,徐菲大大方方与我打招呼:时九,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先不论身材和脸蛋,就按照整体气质啥的,此刻徐菲甩我半条街,我挽尊式客套道:哪里,我就普通路人样。倒是你,大美女一个啦。
你太谦虚,那时全班同学一致认为你是班花。
语气浅浅,徐菲言归正传:我带你去办入职。
一路交谈下来,我才知道原来徐菲毕业后就致力减肥,成功瘦身后她在健身会所当了一年多的教练,后来万和传媒将总部搬回国内,她受卓悦邀请过来担任总经办主管一职。
虽然我深知我与卓悦这种没把我当回事的渣男再无可能,可当我听到原来他与徐菲一直保持联络,他要用人第一时间想到徐菲,我心里还是有股说不上的百味杂陈。
搞好琐碎,徐菲将她名片给到我,她说回头我有空要联络她,她要与我好好叙旧。
捏着这张看材质就是往高大上方向靠的卡片,我内心片片晦涩,我像是清晨的丝瓜花似的,焉在万和传媒这一派浓厚的奢华里。
似乎赶着出门,卓悦已经站了起来,他将才抽一半的烟丢掉,他将一张信用卡往我面前推:去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晚上等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