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闭了闭眼,随即睁开,去探查穆风的伤势。纱布再次被鲜血浸透,胸前断骨处微微凹陷。云舒只得再次为他止血、清理、包扎。
穆风顺从地任她忙活,许久,缓缓道:你本不必经历这些的。
云舒将纱布打上结,又取出针筒放在他手中:你的伤势又重了,绝对不能再用剑,用这个吧,不过只剩中间两根了。
穆风颔首:算时间若渊他们应该到了,你去前面迎迎他们吧。这个你还是自己拿着。
云舒的心一沉:你又想支开我,你是不是根本没给他们留信息?是啊,君言棣怎么会任由你留下信息,不去处理。除非你用的是
无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云舒将将打住,改口道:某种特别的药物。
穆风的目光一闪:这的确是神医说的话,可惜我们没有那样的药物,我们是用鹰来传递消息的。
按照鹰的飞行速度,消息早该传到了,可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人来?是不是你们的鹰没训好?
穆风眼神一动,又平静如初,像掠过飞鸟的长空:鹰的主人叫若渝,是凤家人,天生能与百兽沟通。他要驱策飞鹰,根本就不需要特别训练。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但我相信若渊的能力,他们会赶来的。
云舒不知道他是真得有把握,还是在宽她的心,她也不追问,只是柔声道:既如此,我们还是在这儿等吧。你现在不适宜走动,伤了内腑就不好了,而且也走不快。
等援兵,或是敌人。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穆风自然是懂的。他略一思索,起身弯折树枝。云舒赶紧拦住他,自己按他的吩咐弯折树枝,挖土坑,布了几个陷阱。这时候也顾不得藏拙,自是在陷阱里下了药。随后又收集了很多落叶,铺得厚厚的、平平的,扶穆风躺下。
忙完这些,天已黑透。云舒躺在地上,上方是浓墨色的树荫,淡墨色的星空,亘古不变的星空。云舒正在出神,旁边传来穆风关切的声音:地上凉,你躺到落叶上面来。
云舒转头,看看三尺外的穆风。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唯有一双眼睛比星光还要明亮。云舒不愿面对那双眼,转头重新望着星空:这里视野好,可以看见星星。
片刻之后,云舒听见身边传来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转头一看,穆风正单膝跪在她身边的地上,铺着落叶。
云舒一骨碌爬起来:你干什么做这些?知不知道如果伤势加重,会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