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手一顿,又继续包扎:箭术不够,药物来凑。
穆风调侃道:一箭正中要害,我看你的箭术好得很。打到这么大的猎物,你要在箭术考试中夺魁了。
云舒想起方才那一箭,打了个寒噤,忙推辞道:是你打到的,归你。
穆风看着她胆小的模样,忍着笑:是咱俩一起打到的。不过今天考的是射箭,不是格斗,所以这只熊归你。我之前射了一只鹰,也能通过考试了。
不用再打猎,云舒心中大石落地,言语也轻松起来:萃英山还真是名副其实,果然鹰熊辈出。
穆风笑出声来。
云舒将发带打上一个松紧适度的结,问道:你为什么要挡在前面?
穆风神色温煦如暖阳:这是理所应当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挡在前面。停了一下,反问道: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云舒语气自然:你救我,我怎么能自己逃走。留下来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
穆风向云舒伸出手: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云舒扶住他的手站起来,刚一迈步,脚上又是一阵刺痛,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右边倒去。穆风伸手稳住她,然后弯身将她抱起。
云舒大惊,挣扎着要下地:我自己能走!
穆风稳稳托住她,止住她的动作:别逞强。站都站不稳,怎么走?
云舒还在坚持:我能走的,你扶着我就行。这样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穆风苦笑道:你再乱动,我的伤口真要裂开了。
云舒闻言果然不敢再动。
穆风又说:你只要别压着我的左臂,就没问题了。
云舒看了看,穆风是用右臂托着自己,受伤的左臂扶着自己后背,连忙挺起脊背,双手在他颈后相扣,又惊觉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想松开手,又怕压到他的伤口,纠结半天,提议道:要不我在这儿等着,你回去以后,叫医馆的人牵马来接我?
穆风抬头看了看夕阳,脚步不停:天快黑了,马上会有野兽出来觅食。你一个人留下,很危险。
云舒惭愧地缩回脑袋,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手臂上,不再开口。这样近的距离,能够闻到穆风身上淡淡的清香,松风竹露一般,与穆风温润如玉的气质十分合衬。云舒不再局促不安,僵直的脊背渐渐放松。
高风轻扬,吹得二人的头发在身后翻飞纠缠。夕阳静美,将柔和的金色光芒洒在二人脸上,看起来如此温柔澄澈。穆风托着云舒,在金色的胡杨林中穿行,如同走在辉煌灿烂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