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端王的地盘,人又赶不走,邵言只好当对方不存在。
萧凛就这么看着邵言揉胳膊搓腿,再粗鄙的动作,长相不俗的人来做,依旧赏心悦目。
元明拎着今日的点心敲门进来。
净了手过来用。萧凛开口,端起其中一碗尝了尝。
酒酿圆子?刚被坑过一回,邵言极为抵触但凡沾酒的东西。
萧凛搁下碗:不甜,新出的米制成十分难得,以你的酒量,从现在练起不晚,用酒做菜十分常见,这都不敢尝试,以后
你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邵言被坑怕了,酒后吐真言还是免了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挑明了说。
萧凛尤为淡定:我问了你会说?显然不可能。
对于明知故问的话,邵言不做回应。
你教了我这么多,救命之恩自此一笔勾销邵言再提离开的事。
萧凛避重就轻,将另一碗没动过的酒酿圆子推到邵言面前:吃了它,你的户籍我帮你弄。
一下子掐在邵言死穴上,打好的腹稿作废,盯着碗里的酒酿头疼。
萧凛一双深沉的利眸,似能窥探人心:不要指望拿别人的户籍充数,薄薄的一张纸上写有年龄,不得私自涂改,一旦与本人对不上,牢狱之灾免不了,你可以当作是危言耸听,不妨试上一试?
邵言心下莫名胆寒,真进了大牢可就由不得他了!探底的方式比眼下的平和更为残酷,再死一回重新来过?开什么玩笑!
无法拒绝,邵言端起碗,拿勺子舀起一个圆子咬了一口。
咳咳咳咳水,匆匆放下碗,邵言手忙脚乱倒茶灌下去。
辣,辣得邵言红了眼睛,里面怎么会有酒!这一碗吃下去绝对躺尸!
你可以选择不吃。萧凛自顾自吃着自己手上这一碗。
有根胡萝卜吊在眼前,邵言还有得选吗?
能换吗?邵言灵机一动,他看端王吃的香,已经下去一些,肯定不会像他那一碗包着辣人的烈酒。
萧凛笑问:你确定?
邵言咬了咬牙:确定。
如你所愿。萧凛真就交换了两个碗。
邵言为了要一个正当合理的身份拼了,端起碗一口气吃进去四五个圆子,咬开后差点喷了。
吃完,不许剩下,更不许吐出来。两个碗里的酒酿圆子是一样的,萧凛有得是办法让邵言不得不吃下去。
邵言眼泪都下来了,又辣又甜,火烧火燎的感觉,勉强咽下去。
我可以不要邵言后悔死了,他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
君子一言九鼎。萧凛伸手抹掉邵言眼角的泪,路是你自己选的。
路是自己选的,所以跪着也要走完?邵言端起碗一口气喝下去,不咬开就没事。
戏弄够了,萧凛施施然离开。
妈的,好想一剑劈了端王!邵言眼里冒火,再次体会醉酒的飘忽。
躺在床上拉上被子,自我安慰睡一觉起来就好,邵言心里憋屈无比。
吱呀,萧凛端着碗进屋,走到床边坐下。
难受?烈酒不比米酒,眼前的邵言一脸潮红,似煮熟的虾子,萧凛推了推:起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邵言坐起来,直勾勾盯着碗里的东西:你骗我!潜意识里不能再上同样的当。
你尝尝。萧凛把碗凑近。
邵言一把挥开汤碗,不喝。
哗啦,汤碗脱手洒了萧凛一身,落地摔成了碎片。
萧凛额角青筋暴跳,从未照顾过人,邵言实是不知好歹。
元明!萧凛脱下沾湿的外袍。
王爷吩咐。元明就在门外候着。
再去拿些醒酒汤,用酒壶装。萧凛不信灌不进去。
是。元明匆匆离开。
看着我,我是谁?萧凛伸手转过邵言的脸与之对视。
邵言皱眉:端王。
你是谁?萧凛反问,注视着邵言的眼瞳深处。
不知道。邵言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不能说。
萧凛耐下性子接着问:谁教你的射箭?
不知道。邵言挣开端王的手,别问我。
你醉了。萧凛心道,好快的反应,明明喝醉了,却能吃一欠长一智。
邵言眼神发飘,看人都是重影。
元明拿了醒酒汤进屋,萧凛接过来塞到邵言手中:你自己喝。
掀开壶盖闻了闻,邵言嘟囔了一嘴:怎么不是蜂蜜水?
萧凛看着邵言极为自然的喝进去,心思莫测高深。
邵言自行醒酒的速度极快,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真得感谢那一碗酒酿圆子,就像学习骑马、射箭一样,多喝几回说不定就能立变千杯不醉。
萧凛显然发现了邵言可怕的适应力:明日带你去行猎。
元明跟在主子身后,出了门吩咐下人把屋里的碎片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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