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循笑了,将她揽入怀中,母亲自我幼时便是这样的人,她一直教育我,君子养心,莫过于城,你既是真心待我与她,她又怎会感觉不到?今日亦是如此,她并非是不愿见你,而是觉得你昨日累了一天,想让你休息休息罢了。
被这么一宽慰,陆令姝算是放了心,其实也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实在太在意程老夫人的看法了,这才关心则乱。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夫妻两人有说有笑地联袂走出来。
有人迎上来。
陆令姝定睛一看,是夏嬷嬷,忙问她怎么过来了。
夏嬷嬷笑道:是适才老夫人打发奴婢过来,说是要郎君领着夫人在新宅子里多逛逛呢!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程循笑着说道:劳烦嬷嬷了,回去告知母亲一声,我们正有此意。
新宅子果然很大,景色又好,后院北、西、东各有一处花园,其中假山林立,峻峭精奇,人工挖的荷塘中偶有有莲芽冒尖,看的人好生心痒,只想等着盛夏满池荷花盛放之际。
上房正北过了一条游廊和穿溪,是一处名为致远居的幽静处所,现如今程循已经在程老夫人的建议下辟成了书房,是个安静的读书、议事去处。
两人手拉着手过了穿溪上的小桥,陆令姝率先看了房后的几株梅树,忙扯了扯程循的手,央告道:程大哥,我们先去那里看一看好不好?
程循哪里会不应,两人携手便到了这里。
陆令姝看着这一树沉甸甸的梅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围着梅树溜达了一圈,寻找可以爬上去的支点。
程循见状便知不妙,立刻劝阻:不可以爬树,会掉下来摔倒的!
陆令姝说不行,这树又不高,我怎么就会摔倒?我不管,程大哥你必须要我上去!
程循无奈道:我上去给你摘不行吗?
你也上不去呀!这树这么细!
陆令姝抱了他的手臂撒娇,程大哥,你就让我摘几颗嘛!
这个抱的动作,她本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男人的手掌无意在她某处蹭了数下,只觉得的手掌下尽是棉花云朵般的柔软,一时竟有些把持不住。
程循把手抽出来,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样吧,我抱着你去摘可好?
陆令姝自是全然不知,笑嘻嘻的说这法子好。
待梅子摘下来,两人又去逛了他的新书房,为了怕妻子整日呆在家中无聊,程循特意在书架里放了一些话本子、前朝大家的画本,果不其然都被陆令姝抽走了。
他看着,心里也极是有成就感。
逛完之后差不多就到了晌午,陆令姝便念叨着要亲自下厨。
程循有些不愿,他还想着回房再和她温存温存呢。
哎呀,反正也不麻烦!
陆令姝说着,一摆手就跑了,叫人拦都拦不住。
程循无奈,只得去了程老夫人那里叙话,得知儿媳下厨去了,程老夫人笑道:你也知道她喜欢画画、裁衣、下厨,且都是其中拔尖的,若是一味压着,岂不是埋没了?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她喜欢便好。
程循一想也是,忙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程老夫人发现女儿不在,皱起眉来: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老夫人,夏嬷嬷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娘子适才跑去帮厨了。
程老夫人一顿饭都没夹过女儿做的菜。
程徽娘心里可委屈了,面上故作淡然,尝了一口自己炒的蕨菜,心想,这虽然不好吃,但也不难吃啊
还是兄嫂给面子,多少吃了几筷子。
程徽娘心里慰藉了,说:日后我要多跟阿嫂学,这样阿娘就不会这般嫌弃我了!
程老夫人呛了一口,说道:别,快别了你做的很好吃,就是太淡了,你娘我上了年纪,吃不得太淡的。
擦干净了嘴巴,又叹道:实在不必,真的,若是哪日你真嫁出去了,你那阿家还能朕要你日日洗手作羹汤?
别到时候都想着要退货了,程老夫人赞许的看了一眼陆令姝:绣技跟你阿嫂学学才是首要。
陆令姝忍着笑应是。
不要吃她做的饭竟还想了这么多的理由。
程徽娘闷声点头:阿娘教训的是。
从上房出来,陆令姝捂着肚子笑了一路。
笑得程循都担忧她把自己拿那把纤腰给笑折了。
陆令姝回头看他,见他不仅不笑,面上两道剑眉还皱着,唬了一跳,忙敛了笑,程大哥,你生气了?我不笑了便是!
她咬了嘴唇作噤声状。
程循屈指在她额前轻轻一弹。
怎的又胡思乱想?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是在想,姝姝实在太瘦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两人亲密的时候,他喜欢唤她姝姝。
此刻在她耳边吹气说着,陆令姝脸都要红了。
可惜她转头看他,却见他面上无调笑之色,好像说的话再正经不过。
她嘟起嘴来,瘦才好看,况且我也不是全身上下都瘦的,你自己想想,你肯定知道,昨天晚上你可是可是后面那句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幸好程循足够了解她,没等她说完就给她捂住了嘴巴,终止了她无证开车危险的行为。
转头一看,后面跟着的几个婢女和小厮都绷着脸作眼观鼻鼻观心状,好像都没听到夫妻两人在低语什么。
程循松了一口气,正待开口,忽然觉得掌心一湿。
陆令姝舔了他一口,又立马缩回了舌头,见他不知何时又低下头来了,盯着她看,便也睁大一双杏眼看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装满了无辜。
好像她刚才啥也没做。
程循抚额。
好容易忍到了他们的卧房,面色如常的阻止了侍从们要进去铺褥子的要求,关上门,喝了一口冷茶,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捞住了欲逃的小娇妻。
还想往哪里跑?他一把搂住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