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干砸的突然,苏浔被横飞而来的巨大的冲力撞的摔在人行道边,捂着肩的右手也被粗糙的沙砾地面磨出了血丝。
好像后脑磕在了什么地方,她顿时眼前阵阵发黑,左后肩痛的几乎失去的知觉,整个人懵的厉害,只听到周围好像顿时嘈杂了起来,还有郁宁丢开自行车、又带着哭腔朝她而来的喊声。
和自己渐行渐远的意识斗争了好一会儿,她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吊针瓶让她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方,她转着头打量一圈环境,脖颈后的疼痛却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郁宁、老邵和谢安正站在窗前小声的说着什么,见她这边有了动静,立刻往她床边围了过来。
“你别动,躺着先,肩上打着绷带,”谢安皱着眉头按下她的抬起的胳膊,“头疼不疼?”
苏浔摇了摇头,瞥了眼自己这蓝白色的病号服,又开始头昏眼花,她这到底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被这千年难得一倒的行道树砸了个正着?
郁宁那明显哭了一通的眼睛肿得跟个小笼包似的,苏浔见她这狼狈模样,噗嗤一笑:“我都没哭,你怎么倒还先哭上了?”
她顿时眼泪又要冒出来,坐到床边拉住她的手:“都怪我……早上不该带你出去瞎晃悠……还在路边跟你闹……”
邵晋衡早上大概也是被吓得狠了,连衬衫的纽扣眼都上下没对齐,就这么歪七扭八的胡乱扣着,见郁宁这幅不争气的模样,往她后背就是一巴掌:“行了,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苏浔见二人这副沉重的神情,张了张嘴,有些震惊:“……我不会…半身不遂了吧?”
谢安噗嗤一笑,拉了张椅子给邵晋衡,自己又走到了另一侧的病床旁帮她调了调吊针的速度:“你胡想什么呢?就点轻微脑震荡和肩膀软组织损伤,一两个星期就能恢复好了。”
她舒了口气:“徐教练没来吗?”
邵晋衡板着脸:“他去找那个小区的绿化负责人了,说了多少次了饮食给我跟着队里来,这还好距离集训和比赛都有一段时间,要是因为这种意外丢了名额,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谢安忙见他火气上来,忙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说别提了吗,这人也没什么大事,好了好了好了……”
邵晋衡冷哼一声,站起身甩了甩袖子便扭头朝外走去:“行了!有事找护士去!我回去带训练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郁宁!你还不给我回去?”
郁宁连忙也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那我训练结束再过来……你想吃什么还是怎么的给我发个信息啊,我给你带过来……”
谢安顿时无奈:“难不成我是个死人在这啊?行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老邵又要发火了。”
目送二人走出病房,谢安才坐到了老邵刚刚那张椅子上,又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小金珠红绳递给她:“刚才护士给我的,我刚也没敢当着老邵的面给你……怎么,才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有桃花了?”
她和谢安确实自从之前亚青赛结束之后就没见着面了,他自然也是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她伸手接过红绳,又粗粗交代了一下和南停重遇的经过。
谢安笑道:“你这就叫情场得意,职场失意?老天爷还挺公平哈?”
“公平个屁,”苏浔翻了个白眼,“我是真的倒霉,我明明感觉已经和那个树干擦肩而过了你知道吗,竟然还能被树枝给砸了,真的跟中邪了一样。”
“出了院赶紧去找个庙烧烧香啊,你可不能把这倒霉运势带到队里去,不然徐教练大概会提刀来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