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凡穿着十分厚实的的黑色防寒服,脖子上的围巾也缠绕的严严实实,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怕起雾气,他罕见的没戴着眼镜,看到苏浔的时候习惯性的眯了眯眼镜。
朝她这方向点了点头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但不知是在对着她,还是对着谢安。
苏浔盯着他的右手看了会,那印象里的白皙手腕被手套遮的严丝合缝,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手术过的痕迹,直至电梯门完全合上,他的背影也彻底消失在了门外,她才转过了视线。
“你认识?”谢安放下袋子,问道。
“嗯,他也是怀蜀的,以前见过。”
谢安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听说他进国青之前手腕韧带拉伤过,不过我之前还去围观了他们的体能训练,好像手伤对他没什么影响,这孩子还是挺突出的。”
好像每一个人都对柯一凡的评价很高呢,虽然她一场关于柯一凡的比赛都没看过。
苏浔点点头,正思考要不要把在公寓遇到他这件事告诉南停时,电梯门“铛”一声在她面前打开,五楼到了。
本着对于小孩儿的尊重,谢安也没进房间,帮她把袋子提到了门口,又交代了她下午出去别乱吃东西,才转身乘电梯下了楼。
北京的雪总是来的不动声色,这上下楼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竟又飘起了大雪,那带着点透明的白色雪花被冷冽的寒风吹得直打转,又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融进了那深灰色的柏油马路里。
两三朵雪花飘进了谢安的后颈,他才忽的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围巾被那小孩儿拿走了。
他转头看了眼公寓那已经合上的门,他的门禁卡也放在车上没拿下来,再来来回回取个卡又上去拿也是件麻烦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就在他这么犹犹豫豫的几秒时间里,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左手边不远处的转角晃了过去,在这满天飞雪的白色之中格外的显眼。
谢安顿时起了疑心,心想着这运动员公寓难不成还能进贼?也不对啊,哪有贼大白天的动手啊,还把作案地点选在运动员公寓,那这不是找死嘛。
难不成是什么私生粉?可这个时间点运动员基本都在局里才是,要蹲点也得去马路对面的训练局才是啊?
谢安狐疑地跟着刚刚黑色身影离去的方向快步而去。
……
南停刚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路边停车位上的一个熟悉车牌,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上次看到苏浔从这车上下来,他回去还郁闷了好几天。
估摸着应该是谢安送她回来了,他本想在楼下等她一会儿,可没想到这天说变脸就变脸,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他猝不及防,头脑也有些发懵,今天天气预报也没说会下雪啊?
苏浔没回他消息,他一时半会也猜不到她多久才能下来,总不能站在这淋着呗。
无奈的走到了公寓楼的屋檐下躲一躲雪,他转眼又想起了上次送苏浔回来的时候转角后面的那扇矮窗,他眼珠一转,朝着矮窗的方向而去。
这窗对进去就是一楼安全通道的楼梯位置,可能平时大家坐电梯习惯了,也没什么人会往这边过来,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这窗竟然还开着一条小小的缝隙,仿佛就是在等他来翻一般。
南停转眼一琢磨,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拉开窗踩着一旁花坛的边沿,手一撑就准备向上翻去。
“哎!干嘛呢!”
他心里咯噔一声,为自己刚刚的莽撞决定而顿生悔意,今天就这么倒霉呗?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是要扭头就跑还是继续翻身上楼的两难选择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和上次听到的保安大叔不太一样啊?听着好像……还挺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