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说不定是和哪个大少睡了一晚,换来了门票。”
“你看,这司马少爷,似乎在护着周怡宝。”
“可能是看周怡宝好看吧!”
“她还比不上你好看呢,瘦瘦的,就像是一块硬邦邦的骨头。”
那些窃窃私语,周怡宝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耳力十分好,刘白当初教她功夫的时候就说,他教给她的是防身术,而配合她的耳力,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古时候,有人天生耳力极佳,只需要将耳朵贴在地上,竟然能辨别几里以外,有多少车马。
而她周怡宝,远远比不上那样的耳力,却能洞悉,身边的环境,甚至是人类的心跳呼吸,即使是一丝微小的声响,也不会错漏。就像那次在百草村,遇上了琅琊,琅琊躲在屋中,并未现身,若不是她辨出来有其他人,若不是琅琊并无伤害他们的心思,恐怕,早就打了起来。
周怡宝听着窃窃私语,心中郁结,却轻轻的迈着步子,向前迈了一步,不卑不亢的说着:“老太太,我是一个浅陋之人,您一定要我作答,我不敢不答。但我那姐姐,是不是确实认不得那些花,或者说,在场的众位,又是否,认得不认得那些花呢?若是有人认得,且答了老太太,且不要让我答了老太太,贻笑大方才是。”
似是落实了她不学无术。
她却也毫不在意。
众人一阵哄笑。
王雅更在此时说道:“老太太,我看就此算了吧,怡宝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根本对花一窍不通。”
孙敏便说:“妈,您看吧,周珍珍已经说出这么多种,算是爱花的好女子不是。”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帮周怡宝,这可怜的周家遗孤,已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现在婶婶王雅不疼,说出这样的话,怎不叫她心寒,这分明,是在贬低怡宝。
“孙敏,并不是我叫这孩子为难,而是周怡宝小时候交过一份作业,我至今,还存着一个疑问。”司马老太太说着。
周怡宝猛然一抬头,对上了司马老太太的眼神。
她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初入这展厅之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像是,她的面前,全部是山中的万紫千红,迎着她的步子,展开了娇颜。
她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外公带着她在山里玩耍的旧时光。
她光着脚丫,在草地上奔跑,在溪水中走过,在那花丛之间手舞足蹈。
山中花朵多不胜数,年年月月,外公将这些花名一一数给了她听。后来外公去世,她回到京城念小学,自然课上,老师曾经布置过一道作业,采集一百种花草的样本。她便一个人背着书包,一家一家花店转悠了起来,花店的花,远没有山里的花多,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齐了一百种花草。最后交作业的那天,她在床上抱着枕头,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外公。
为外公送葬,她不曾掉过眼泪,却在想念之时,闹了个大花脸。
而这司马老太太说的这句:孙敏,并不是我叫这孩子为难,而是周怡宝小时候交过一份作业,我至今,还存着一个疑问。
一句话,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千金喊着:“我的戒指不见了。”
她身边的千金便说:“怎么可能,上洗手间的时候,不是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