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撒哈拉王城人都记得当初康赛迪四世即位时教廷地态度,当年轻国王继位的时候,教廷派人送来了一份措辞严厉甚至是讨伐檄文般的声明,他们宣称国王所患的麻风病是父神对不虔诚之人的惩罚,这样的罪人存活在世上都是违反父神意志的,更何况还要继承守护神诞之地的王位?
于是远在西方的教廷宣布质疑这位国王即位的合法性,甚至有消息说如果不是教皇斟酌之后删除了其中某些话,那有些主教甚至想在声明中写下讨伐这样的字眼,不过远在东方的王国贵族们显然并不吃这一套。甚至连撒哈拉王城的主教也把这份声明称为不知所谓的呓语。
最终,随着康赛迪四世顺利即位,撒哈拉王城和西方教廷的关系却一落千丈,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来自教廷地正式代表,而撒哈拉王城也再没有派人觐见过教皇,直到这位菲尔拉提列主教的出现。
“在天的父神见证,我当然知道康赛迪四世国王的英勇。”菲尔拉提列看到两位贵族地脸上明显的愤怒,主教大人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敏锐的话题应该适可而止:“让我们换个思路,我想如果得到教廷的支持难道不是更好,你们应该很清楚教廷对神诞之地的重视,不论是几位国王,西方教廷总部都会对神诞之地重视无比,可如果新的国王能和教廷重修旧好这一切不是更完美吗?我想这也是在天的父神愿意看到的一幕吧”
菲尔拉提列主教终于在拐弯抹角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本意,看着两位贵族稍显意外的表情,菲尔拉提列知道该是自己鼓动那双巧舌的时候了,一想到如果因为这次的巧合能令撒哈拉王城再次回归教皇治下的荣誉,菲尔拉提列就为自己在西方教廷总部未来的美好前景欣喜不已。
事实上,他的这个好心情也只维持到说出这些话之后没多久,因为正当他为这两位显贵终于被自己的话吸引而兴奋不已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从远处扬起的一片昏黄的烟尘,随着那股烟尘接近。迅速戒备的随从们立刻把三位大人围拢在中间,接着他们就听到了随风传来的悠长地“呜呜”号角声。
“别担心,是我们到边境巡逻的骑兵回来了。”听到号角特殊的提示声的德泽尔缓了口气,到这时他才开始琢磨这位来自西方教廷总部主教的话,不过让他困惑的是不知道这位主教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利哥斯坦说这些话。而不是对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和利多迪尔葛磁或现在应该改成温莎伊娜康赛迪去说,显而易见,这其中定有深意...
“尊贵的达人们,坦白的说如果你们能和教廷修好就不会这么被动,至少教廷能调动的力量可不小,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居然在撒哈拉王城外都要这么小心谨慎,只要康赛迪重归教廷治下,那时候教廷会让更多的虔诚者为守护神诞之地而战,到那时鲁博汉达就不足为惧了。”菲尔拉提列不失时机的向两人推销着自己的观点。
“在天的父神啊,这些话你应该对我们的国王去说。”表情中露出一丝冷色的德泽尔有些厌烦地顶撞着主教,提到国王他不由想起自己和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似乎已经不那么牢固地关系,至少从莱尔特丹朱特公爵把普林斯特封赏给伊桑那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变得颇为微妙,而在多尔特鲁生地一切更让德泽尔觉得好像自己已经被抛出了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的那个圈子。
听着德泽尔明显透着不满的腔调,菲尔拉提列不由微微一笑,他的手在胸前轻轻划着圣叶环,不知道是为了德泽尔话祈祷还是为自己的机心忏悔,可那个圣叶环并没有划完就随着前面一个斥候随从的的呼声停了下来。
“在天的父神啊,看看,那是什么?”利哥斯坦的脚上用力在马上微微站起,他仔细看着那队逐渐靠近的巡逻骑兵,随着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和不安。
“父神啊,那好像是安德拉人!”伴着德泽尔一声高喊,随从们立刻重新围拢过来,他们飞快的在自己领主身前排成两列,刀枪的闪光霎时映得菲尔拉提列眼前一片恍惚。
这时候那队冲到附近的骑兵已经开始减速,直到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在几面绣有红圣叶环的旗帜后面,一面被黄土熏染得快辨认不出颜色的新月旗迎风飘摆,这种扎眼的情景让人们感到颇为突异,而旗帜下被圣叶环军士兵围拢的一支卡菲尔装束的队伍,则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该死的,瞧瞧,我看到了什么?这些安德拉人是怎么回事?”菲尔拉提列疑惑的问着旁边的两个人,不过看到他们也颇为意外的表情之后,他就闭上了嘴巴。
“恕我冒昧,尊贵的各位大人,我是托普铁热的巡逻队长,我...”一个骑兵向前行礼。
“好了,现在说重点,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安德拉人是怎么回事?”德泽尔烦躁的打断了巡逻队长的话。他用马鞭指着那群把自己包裹得十分严实的旅行:“该死的,圣叶环军什么时候成了安德拉人的护卫,难道你们不知道看到他们应该做什么吗?”
“太阳神在上,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在战场上和你见面。”一个安德拉人轻驱战马走了过来,虽然他的腔调稍微有异。但是连菲尔拉提列都不能不承认他说的音十分流利。
当这个人慢慢摘下包着头脸的头巾之后,他们看到了一张黝黑的安德拉面孔,虽然尘土和长途跋涉让这个人棕色的眼睛里露出些许疲惫,可他那坚韧的脸庞却依然透着难以描绘的坚毅和顽强,那种样子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世间一切事物都无法难住这个人,不论多么巨大的挫折都无法阻难他下定的决心,不论是艰难多变的沙漠旅行还是任何试图阻挡他的可怕敌人。
“他...是谁?”菲尔拉提列奇怪的看着这个安德拉人,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一个安德拉人的贵族,至少从这个人虽然有些破烂,却依然可以看出质地奢华的衣服布料上可以看出这个人出身不凡。
“好吧,看在贵族礼仪的份上,我能知道我是在和谁说话吗?”利哥斯坦驱马向前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