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2 / 2)

这让温莎伊娜康赛立刻皱起眉头,但是她并没有停步,而是依旧缓缓的挪着自己的步伐。

“我还有一个疑惑,殿下,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我吗?难道,我不是亲手杀掉你丈夫的凶手吗?”在听着这句话时候,温莎伊娜康赛清楚的看到了伊桑露在帽兜阴影下的嘴角微微的翘起。这种被讥讽的感觉让她用深深的呼吸平复着心头难以掩盖的愤怒,那声音甚至能让在她旁边的每一个女护卫都可以隐约听到。

“恕我难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子爵大人,如果你非想让我解释,也许我会用一千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最终还是止住步伐的温莎伊娜康赛在沉默之后好久才慢慢的回答,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公主的身上这时透着一个饱经风雨的成年人才有的那种深沉,或说是刻意装出来的稳重:“在这里,在你的领地和你的圣殿,我只能说这一切是父神的意志,是父神让你活了下来,是父神在恰当的时候赐给了你一个守护者。”

说到这里,温莎伊娜康赛忽的微微一笑,似乎将先前所有的一切不快都隐匿起来般:“至少能证明你的运气很好,纳德子爵,所以好好把握父神的这个赐予吧,也许不久对你就有用处了。”

“我会注意的,但愿如您所说的那般,殿下。”伊桑微微低头行礼,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甬道里只剩他和旁边的奥玛德力季普亚,还有就是隐隐传来的女护卫们远去的脚步声。

“在天的父神啊,那么说你或许真的是我的守护者了?”抛开心中多余心思的伊桑微笑着看看旁边的大汉,附着了一些稍微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全身挂满赃物的落魄骑士,直到守护者---奥玛德力季普亚因为身上那些玩意有些不好意思之后,伊桑才身子微微向前一探小声的说:“谢谢你救了我,剥尸的确是个不错的行当,不过干的时候小心点,毕竟为这个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奥玛德力季普亚在稍微愕然之后终于明白过来般的一声大叫,他飞快的向伊桑用力弯腰,随着身上叮当的乱响,出了一声在甬道里不住回荡着激动的喊叫:“在天的父神见证,我愿为您效劳,我尊敬的大人!”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般,虽然我险些被父神召唤,可是我觉得能和你认识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伊桑有些感叹的摇着头向甬道外走去,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想再在这个令人胆寒的地方呆着,甚至他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自己的根基,也许这个被死人填满的地方真的很晦气也说不定....

“在天的父神啊,大人,您可算是出来了,温莎伊娜康赛公主的人刚刚走,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一群教众在看到伊桑的身影出现在墙壁缺口之后立刻轰然围拢上来,他们不安的上下打量着伊桑,各种猜疑和担忧在人群中蔓延着,特别是当他们看到那个令人厌恶的剥尸者居然堂而皇之的阻挡在自己面前,一副大人亲随样子之后,他们更是为这一个上午究竟在那个神秘可怕的隧洞中生了什么感到莫名其妙。

“在里面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请把这里的隧洞封上吧,”伊桑微笑着对一个上了年纪的领教众说道:“用石头封死,然后在石头上镶入一个叶子环,这里的一切是父神的启示,所以值得用叶子环来昭示...”

说到这儿,伊桑突然想起什么,他抬起手在掏成缺口的虚空中慢慢抚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地方,然后他在空中微微一按:“等石墙封上后,在这里,将一枚叶子环和死人的头骨标志镶进墙壁的中央,这寓意着我们的新生和救赎。”

“如你所愿,大人,我们会办好的...”人们稍显愕然的点头,他们有些畏惧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缺口,可在这时却开始在心中幻想一个中心镶嵌着颗骷髅的叶子环,那怪异却又如大人所言带着神圣启示的情景了。

外面冬日的正午阳光已经照射进神殿门口的地面,看着那有些耀眼的阳光,伊桑有种想要揭开帽兜仰望光明的冲动,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在一众教众和紧跟身旁的奥玛德力季普亚的陪伴下,他慢慢的走出了神殿,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好像当初从坟墓中爬出来般相同的感觉,毕竟就在刚刚不久,自己差点就长眠在那里了....

依稀还记得,那黑暗的甬道里,在面对可怕匕的时候,有那么一阵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阳光了,可是当他从萨瑞丝的肩头看到从甬道里出现的奥玛德力季普亚的时候,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个神灵所展现出来的巧合般的救场....

“我是死神的眷顾者,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死,我会活下去的!”伊桑在心底没来由的发出了一阵呐喊,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远远的一瘸一拐的蹩过来的老。就在克莱特多恩看到子爵老爷终于注意到自己,刚刚艰难的迈开步子要靠过来的时候,从祈祷殿的小广场上就传来了一个他十分熟悉却有让他胆战心惊的声音:“在天的父神啊,真是幸会啊,纳德子爵!”

一如既往般的僵板的脸上一片冰冷的萨尔琳娜爵夫人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慢慢走了过来,此时的她身上厚厚的黑色夹裙直拖到地,一件更显身形的马甲裹着她的上身,随着走动,她头上青铜圈边沿的一圈小宝石就跟着出轻轻的响声,这让正转头打量对方的伊桑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滑稽的感觉。

而此时的克莱特多恩却胆战心惊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过去却没斜自己一眼的萨尔琳娜爵夫人,尽管这已经进入冬日,可他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一层汗水,因为畏惧变得有些慌乱的脚下磕磕绊绊的来回划着圆圈,残瘸的左腿不知道是因为胆怯还是道路难行不住的抖动着,可就是不再向前迈出一步。

“纳德大人,真是幸会了。”一如既往般比寒风还要清冷的声音从萨尔琳娜爵夫人薄薄的嘴唇间迸了出来,浅色眉毛下一双铁灰色的眼睛定定的在伊桑脸上直视,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看人是多么的不礼貌,随即道:“在此,我想我应该说恭喜你,因为你毕竟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地位和名声,要知道这可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