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幼儿园的嘉嘉很苦恼。
就在一开始嘉嘉感受到生活将要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的时候,变故横生。
那是一个虽与其他小朋友一样五官尚未长开但看着就不同的、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自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嘉嘉小盆友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看着就很升格调的“好朋友”———好吧,不管他,就算刚开始不愿意,最后也肯定沦为嘉嘉的好朋友———当然了,这句带着巨大自信的话中潜藏着一丝丝的不确定性,这就是为什么用了两个“看着”和一个单薄的“好朋友”来形容——毕竟,嘉嘉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本来嘛,嘉嘉听妈妈说因为工作的原因,王叔叔要从京都搬到他们这也就是新金市的时候她心里挺兴奋的。嗯,还有与幼儿园其他同学都不同的新来的小朋友,虽然没——得——手——,啊呸,对这三个字,嘉嘉心里头升起点隐秘的羞愧,虽然只有四岁,也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得手”应用于人是不好的。哼,也都怪妈妈经常这么说,还把嘉嘉带坏了。小小的抱怨后嘉嘉强压心底无法控制住升腾起来的歉意下结论道,本嘉嘉“良心发现”地觉得,就这么远观着也是不错的。所以这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所以呢,还有什么事炽焰之盛,竟然能掩盖过这两件事一并散发出来的幸福光芒呢?
想不通的放着,而解决不了的,便被迫接受,耐心等着,这是从大的方面,嘉嘉自己固有的能让自己安心的一套行为方式。
父亲对她来说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这是从客观上无可争议更无可奈何的事情。嘉嘉渐渐长大,渐渐拥有自己选择的自由权,渐渐可以不必被迫,但有些事情却始终如同生根发芽般,驻扎了她的童年,并且随着年岁渐长,贯穿她的整个人生。不变是因为发生过,而且以后大概率以至不可能再出现想要的结果,并且由于它的影响如此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