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毫无防范,我曾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无数次!”姜魜格格一笑,从马车中钻出来,并排和弃坐在车辕上,道:“是兰兮公主不放心你,让我来照顾你的。”
“兰兮?”弃皱了一下眉头,内心暖暖的,又有些刺痛。
女儿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想着让人来照顾。
可与此同时,这何尝不是女儿的一种表态,让弃继续去完成狙杀魏寮的任务,让弃尽量远离阳周城吗?
难道,在兰兮心中,做一个大秦公主,真的比当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或者说,兰兮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她渴望和享受那种被簇拥,被恭维的生活?
然而弃的皱眉,却让姜魜产生了误解,她突然双眉一挑,瞪着眼睛说道:“怎么,看到我不是玉墨,你很失望?”
弃苦笑道:“我就是奇怪,怎么兰兮没让你们两个都来呢?”
“玉墨是你的大妇,是夫人,是皇帝陛下册封过的,怎么能随意走动,怎么能在婚前与你见面?”姜魜酸溜溜的说道:“只有我这个可怜人,爹不亲,娘不爱,还是你买来的奴隶,也就只能来做端茶倒水,伺候枕席的事情了。”
看来这是吃醋了,姜魜嫌弃昨天自己只带着玉墨去见扶苏,她没被册封。
弃的心情顿时大好,笑道:“你放心,我对你,和对玉墨,一定一视同仁!”
“别,说的我好像是和大夫人争宠似的。人家是夫人,我是奴仆,怎好一视同仁?”姜魜嘴一撇,抬手一指车厢,道:“进去,把衣服换了。”
弃一愣:“换服装,为何?”
“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这身破烂,到处都是窟窿,像太傅吗,像个有钱人吗?别到了五里亭,被五里亭的求盜当成盗贼给拿下了!”姜魜苦笑着指了指弃的衣服。
这套衣服,是弃前几天在城墙上作战时候穿的那套侍卫服,的确已经千疮百孔,血迹斑斑了。
弃无语,立刻钻进车厢,看到就在车门口,摆放着一套黑色的长袍,一双黑色厚底布鞋,另外还有一根发簪,一顶板帽。
帽子上插着一条雉鸡翎,按照大秦的等级规范,这应该是公大夫才可以穿戴的服装。
既然公子府已经变成了行宫,既然自己已经不再是公子府的侍卫,那这套侍卫服就丢弃了吧。
弃立刻三下五除二,把这套衣服穿戴起来,钻出车厢,重新坐在姜魜对面的车辕上。
此刻,五里亭已经在数百米开外了。
弃发现,如今的五里亭如临大敌,院墙上到处都有士兵把守,一队士兵还走出五里亭,不断地驱赶想要进入的行人。
“诸位父老乡亲,我是五里亭的求盜江平,大家要是累了,就去旁边歇歇脚,吃点东西,饮饮马,然后赶紧上路。战争时期,前天匈奴人还来过呢,五里亭已经关闭,没有传的一律不得入内,请大家谅解!”求盜江平,领着三四个亭卒,不断地冲行人们拱手。
看来战争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距离阳周城五十里的五里亭依然在戒备之中。
验,传?
弃突然有些懊恼,当初离开阳周城的时候,怎么没办理传呢?
五里亭的亭长魏然可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当初即便是兰兮亲至,他都不曾让进去过,现在的自己手里只有一个公主令牌,能进去吗?
然而还没等弃做出反应,姜魜却赶着马车径直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举在手中,大声说道:“公大夫宋成,前来五里亭巡视,亭长何在?”
公大夫?宋成?
我这是恢复姓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