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小方桌上,蜡烛依然亮着,不过就剩下最后一点了。
弃轻轻地把兰兮从怀里扒拉开,又惦着脚尖绕过琪琪格,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清晨的草原生机盎然,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灌木丛中叽叽喳喳,露水挂在草尖上,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挤羊奶的挤羊奶,生火的生火,有的人还在远处的草地上唱起了歌,一片祥和的景象。
就在帐篷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玉墨静静地站立着,她似乎在观察草丛中的一只小虫,久久没有动一下。
而在玉墨正前方,八原和梁鼠手握剑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玉墨。
“弃!”八原看到弃,立刻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你……你怎么和公主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你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弃苦笑道:“大哥,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非要在里面,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不,琪琪格也被她拉来了,还不是一夜没走成?”
“幸亏琪琪格也来了,否则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八原说道:“以后可得注意,无论你和公主的关系再好,你都不能和公主在一个房间共处一个晚上。这事对于公主来说,不过是影响清誉,可对于你来说,就是死罪啊!”
和女儿在一个房间睡觉,就成死罪了?
弃也只能苦笑了。
而旁边的梁鼠却兴奋地满脸通红,走过来挤眉弄眼的问道:“弃,怎么样,一个晚上三个美女,我的天啊,你艳福不浅啊……”
梁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八原一把揪住耳朵,喝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疼,疼,伍长,你宁我耳朵干什么?”梁鼠疼的龇牙咧嘴。
八原却不管这一套,立刻揪着他走到别处去了。
幸亏梁鼠被八原拉走了,否则的话弃也会一脚踹过去,兰兮是我女儿,你想什么呢?
弃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对站在前方的玉墨笑道:“两个孩子贪睡,还没起来。不过你起的也够早的,现在才刚六点……呃,卯时三刻吧?”
玉墨却回过头,盯着弃看了足有一分钟,才展颜一笑道:“你……是个怪人!”
弃苦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玉墨又问道。
“我真的只是一个公子府侍卫。”这是自己的公开身份,弃也只能以这种身份在这个时代行走。
“侍卫?”玉墨摇头,道:“一个侍卫,有资格认大秦公主为义女吗?一个侍卫,有资格和大秦公主在一个房间里睡觉吗?一个侍卫,能让乞颜部的狼主如此亲热吗?一个侍卫,能让哈乞儿那样的人甘心送出自己的女人吗?一个侍卫,睡觉的时候能有二十多个侍卫在帐篷周围保护吗?”
连续五个问题,让弃无言以对。
帐篷周围的那些人,可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们保护的是兰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