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秃顶发福，正是韦阳。他打开后备箱，拎出几盒礼品。

副驾驶的门也开了，邹小樱走了下来，帮他拎了几样东西，问：“池清雨家住在这？这小区很旧啊。”

韦阳点点头：“这是一个工厂家属楼，我家以前也住这附近，我和池清雨的爸爸池俊才还认识，只是好多年没见了，否则我也不

会不认识池清雨。最近一次再见到池清雨她爸，他已经生病了。”

邹小樱问：“他的病好了么？”

“我听老邻居们说，已经好了。”

“我们去给他们家拜年，能有用吗？”

韦阳点点头：“池俊才心软，池清雨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我们又没给千树网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果池清雨肯帮忙说

说好话，杨剑林说不定能放我们一马。”

邹小樱低下了头：“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损失这么大。”

韦阳抚摸着她的脑袋：“千万别这么说，你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渡过难关，也不会去杨剑林的办公室‘拿’资料。走吧，上楼吧。”

——

楼上，聊天还再继续。

皮昊很不客气地问：“你们那互联网公司，是不是只有一间办公室、几个员工、几台电脑，其他什么资产都没有？”

“对，我们公司规模不大，在盛阳市只有六千多平的办公室，除了500多个员工和电脑，什么资产都没有。”杨剑林没兴趣继续

耍猴了，开始说一些有营养的内容。

池清雨坐在旁边，看着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忍不住抿嘴直笑。

“……”皮昊觉得很堵的慌，六千多平的办公室还叫规模不大？规模再大都要自己建大厦了好吗？500多员工的公司，开的是加工

厂吗？

“你开玩笑的吧？什么办公室能有六千平？”

“三层楼，都打通了，全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杨剑林挥手比划着。

“……那你还说规模不大？”皮昊发现自己被耍了。

“当然！据说，新浪、网易、搜狐等公司都是几千人的规模，有自己的大厦，我们公司当然规模很小。”

皮大嫂冷笑说：“哎呦呦，既然你们公司这么大，你又是担任总经理的，那一个月能赚不少钱吧？”

杨剑林摆摆手：“我每月固定工资只有3000元。”

皮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编，你就编吧！堂堂几百人公司的总经理，月工资就3000元？”

“嗯，想我们这种大型公司，高管的工资都和公司业绩挂钩，所以我还领纯利润10％的分红薪酬。比如，年底的分红就领了10

万。”杨剑林觉得如实说会吓到他，所以随便扔出个数字。

皮昊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

皮大嫂彻底撕下伪装：“这混小子，你就吹牛吧！分红10万？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皮昊也反应过来：“对啊，小杨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分红10万，公司的纯利润岂不是在100万以上？你们几个大学生搞的企业

能赚这么多钱？别逗我了！”

2002年，百万还是一个不小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