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叹了口气：“好像是吧。我爸最近回家脾气越来越大，饭菜不好吃了，生气；衬衫没熨平整，生气；地板没擦干净，生气

；看见我在家，也生气……总之，看到什么都生气。”

“你不知道大江豆酱厂的效益具体如何了吗？”

“不知道，我爸在家不怎么说这些，我也不问。”

杨剑林沉默了，他知道这些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但是，就算他不代理老干娘，老干娘还是会逐渐占领北方市场；就算他不干预大江豆酱厂的经营，黄鹤的爸爸黄小鸣也会把厂

子搞得乌烟瘴气。

只是，他加速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拍拍黄鹤的肩膀，又问：“你说你最近支出增加了，又是怎么回事？”

黄鹤谈到这件事，变得手舞足蹈：“我发现一款游戏非常好玩，你看你看，就是这个，叫《热血传奇》！这是你没有玩过的全新

游戏，只需体验三分钟，你就会跟我一样，爱上这款游戏！”

杨剑林巨汗，发现自己请古仔代言，真的是害人不浅，像这位智商低的朋友，都直接背广告词了。

他问：“你的钱全都用来买点卡了？”

黄鹤摆摆手：“点卡还好，我能负担得起，主要是来网吧上网太贵。本来我寝室有电脑，也有网线，但是把钱借给晓瑜之后，没

钱给网线续费了，只能来网吧，所以花了不少上网钱。”

杨剑林叹了口气：“适度游戏益脑，过度游戏伤身。你有时间还是干点儿别的吧。”

黄鹤点点头：“我本来有空就看书的，但是看书花钱更多，所以我改为玩游戏了。”

杨剑林有种不妙的预感：“你看书怎么会花很多钱？”

黄鹤打开一个网页：“你看你看，这是我发现的好地方——开卷。这个网站上的小说，特别精彩，比四大名著还带劲儿

我常常看得忘了吃饭、忘了睡觉。”

“呵呵，是挺精彩的。”杨剑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推出的产品，总是赚老实人的钱。

“不仅精彩，而且还能和作者互动！我上个月，打赏一个作者6朵鲜花，他就在小说里给我一个主角的身份！还让我在作品里娶

了媳妇！”黄鹤很兴奋。

“哪个作者这么没格调，几分钱就被收买了？还给你个主角的身份？”

“作者叫龙杉，那部小说叫做《刘寡妇和十八个老汉的故事》！我在里面扮演十八个老汉之一！”

杨剑林听得满头黑线，拿出手机给负责的周星发个短信：“有个作者叫龙杉，作品疑似涉黄，你处理下。”

很快，周星回复：“收到！已删除作品。”

杨剑林这才满意，收起手机，对黄鹤说：“既然你没钱了，我借你点儿吧。你需要用多少？”

黄鹤大喜：“真的？太好了，我的朋友里，只有你最够意思！那个，我晚上还没吃饭，你要是能借我的话，就先借我50块钱吧

我能坚持到周末就行了。”

杨剑林听他说得怪可怜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写上几行字，把笔递给黄鹤：“签上你的名字。”

黄鹤问：“这是啥？”

杨剑林说：“借条啊，你不签字，我怎么借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