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杨剑林没带黄鹤，独自打车来到康源县大江豆酱厂。

黄小鸣安排自己一个亲信的副厂长到门口迎接，并要求他全程陪同杨剑林参观。

他本想自己陪着的，但是怕杨剑林太年轻，自己这么重视，万一没给出合理建议，会很丢面子。

副厂长听说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要给自己企业做管理咨询，顿时不高兴了，把杨剑林当成是骗吃骗喝的，言语中颇为不客气。

他陪着在车间、仓库、办公室等地，到处转了一圈。

杨剑林亲眼所见，这厂子确实是人浮于事，效率低下，很多女职工偷偷打毛衣，男职工凑在一起，抽烟打扑克，还有一些人衣服鼓鼓的，应该是偷了厂里的产品、工具之类的。

经过生产车间的时候，副厂长说：“我们厂的两个车间，一直以来有个怪事：第一车间总是比第二车间产量高，而且次品率低。厂长原以为是工人手法的问题，或者是车间主任的问题，于是进行过换岗，结果还是不行。你要是有本事，就找出原因，让两个车间产量一致，那我们厂子上下都会相信你有真才实学。”

杨剑林在两个车间反复走动一遍，见机器和工人数量都是相同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出现明显的产量问题，确实让人觉得怀疑。

两人各地看完，副厂长带着他回到办公室，向黄小鸣汇报。

黄小鸣让漂亮的女秘书倒了一杯茶，递过来，问：“小杨，怎么样？”

杨剑林坐在沙发上：“我就解决一下两个车间产量相差较大问题吧。”

黄小鸣来了兴趣：“哦？怎么解决，需要我配合什么？”

副厂长抢着说：“现阶段有几笔较大的订单需要完成，不适合大范围换人，机器设备什么的最好都别调整，小杨，你的方案最好简单点儿。”这是给他制造难度。

杨剑林微微一笑：“我需要200元经费，再征用第二车间的职工一个小时，下班时间也行。不做任何人事调整，不动机器、材料、产品，可以吗？”

黄小鸣一愣：“好，没问题！我让副厂长配合你，今天咱们就行动。”

杨剑林也不客气，要来纸币，写下一堆东西，让副厂长去买。

副厂长一看，愣了：散装白酒10斤（或者工业酒精亦可）、荧光灯管及灯座4个、抹布或毛巾20个……

下班后，第二车间的工人被留了下来，大家都以为是要加班赶生产，结果，没想到，是人手一个抹布，擦玻璃！

工人们都郁闷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正想着回家接孩子买菜做饭呢，怎么让擦起玻璃了？

而且，擦就擦把，洗抹布用的居然是酒，不是水。

大家心里诅咒副厂长被老婆捉奸在床，手上却不得不行动，开始干活。

试了以后，大家才发现，由于原来窗子上沾满了生产中溅射的污渍，用水擦不掉，用酒的效果才好。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玻璃全擦得透光明亮。

而车间负责机器的电工，则踩着梯子更换车间的灯。

原来沾满灰尘的白炽灯被拿了下来，换上新买的荧光灯。

四个大灯打开，虽然是傍晚，车间也被照得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