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够成功地将那十多名中毒人质运送至医院救治,是他的失职,我想,和小炉子的死一样,这也将成为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一道伤疤。
这时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前一秒才将视线移开司机与护士的钟海涛立即警觉地握紧了手枪,原来司机与护士也开始出现了中毒症状,救护车也发出一股浓烈的焦味。
我则被一只手将提了起来飞速拽到人群之外,而还没等我醒过神来,那只手已经将我放开,消失。
快,退后,离开这里。
远远地听到钟海涛的大呼小叫声,几乎在同一秒钟内,救护车爆炸,硝烟弥漫中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我使劲地拨开人群,朝着钟海涛奔去,焦急地冲他喊:涛哥,你没事吧?
钟海涛趴在地上拚命地咳嗽,脸都胀红了,朝我挥着手,摇了摇头。
当他站起身来之后,则是用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视着,只不过在扫视了几秒之后还是放过了我,改成了用眼光在四处搜寻着,但没捕捉到有用的信息,有一点失望。
很显然钟海涛看到了有一双手将我往人群外拽,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为时还不算太晚,这个人只救我一个的行为令他深为不满,嘀咕了一句:典型的华远山风格。
安心美人冲了过来,着急忙慌地问:钟队,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还好,死不了。钟海涛回应了一句,但安心美人仍不放心,也不管众目睽睽之下,拉着钟海涛的手上上下下地检查打量,看到他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拉着钟海涛为他拍打着身上的土灰,钟海涛则象个木偶似的任凭她摆弄。
警笛声声,救护车,警车来来去去,人民广场一片嘈杂与喧闹,人们开始自觉地投入到救助与自救中去。
高副市长朝我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有一些疲惫,也少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自从许翘失踪之后,他一直萎靡不振。
冷然,你还好吗?对于市里高官的关怀,我有点受宠若惊,虽然明知道他对我的关切多半是因为许翘的缘故。
我礼貌地朝着他点了点头,也正好乘此机会采访他几句,没办法,我就是吃记者这碗饭的,而且高副市长的言辞对安定市民的情绪可以起到良好的作用。
他简明扼要地发表了几点观点之后就匆忙地离开了,要赶回市里去主持专题会议,对眼下的形势做出应对之策。
待高副市长一离开,我也收起了随身的采访工具,钟海涛又朝我挤了过来,我以为他又要表示关怀几句呢,没料到他突然眼神如电一般盯住了我,问道:谁在你的背后保护着你?华远山呢?
我猛地一惊,才发觉华远山已经脱离我很长时间了,似乎从在人群当中看到机车杀手那一刻起,就没感觉到华远山的存在。
远山,远山!
我慌了神,丢开钟海涛的追问,茫茫然地在人群当中呼喊着寻找着华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