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从袁圆的小道消息那里获知,钟海涛的判断正如我的猜测一样,被腐蚀的并不是真正的白无常,而只是一个抛出来试探警方的一个替身而已,而我和袁圆两个二货正好咬住了这个大肥饵,成功地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开而已。
事后在警局里,堂而皇之地偷走了硕果仅存的一支毒剂,并且将胡禄波灭了口,这一切不就是白无常另有其人的最好证明吗?
冷然,我怎么觉得我们反而成了白无常的帮凶,扰乱了涛哥他们的视线了呢?
袁圆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但那些日子奔走于医院与家之间忙着照顾爸爸,过后就忘记了,此时见到钟海涛那张睡眠严重足的脸,不禁勾起了心中的疑问。
走出葬礼的礼堂,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着深蓝色帽衫的人正转身走到了拐角处,我不禁一怔,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醒过神来追了过去,他已不在那里。
冷然,你怎么啦?看到什么了?
袁圆随后追过来,莫名其妙的,我向她摇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钟海涛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神色异样,追问了一句:看错什么人?
我顿时浑身倒刺竖起,冷声回道:钟队长看到了,没人。
袁圆却是不依不饶的,冲着我骂:涛哥只是执行公务而已,就这样给脸色。不还是照样把华远山给丢了?这么能耐,咋不见你找范采薇耍脸色去呢?
一语戳中了我的痛处,呆站着,看着她,刚刚收起的眼泪重又涌了上来。
袁圆被沈络绎埋怨了几句,忙跟我赔着礼:对不起啊,我就是忍不住说几句,你可别象对付涛哥那样对付啊,我脆弱,受不起啊。
钟海涛走开去,远远地听到一声叹息:还是那么爱哭。
袁圆这多嘴婆又凑了过来:爱哭妹,你把人家的心都哭碎啰。
哎,我知道这一生一世欠钟海涛的情份,还不上,也不想还,谁让他在我面前亮警官证来着?还两次!
爸爸走后,妈妈搬去了庵堂生活,我没有劝止她,如果庵堂能够带给她心灵的宁静与慰藉,就随她好了。
爸爸不在了,妈妈搬去了庵堂,屋子变得冷冷清清,静得令人心里发慌,又忍不住哭了一场,直到黄昏华灯初上之时,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到臻尚去。
在锁门的时候,心中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
不,不是觉得,而就是。
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刚刚好投射在屋门上,映照出一个戴着连衫帽的头影。
猛一转过身去,那身影已背对着我走入了长长的深巷。
我追出去,冲着背影喊:远山,是你吗?
那背影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而是拉了拉帽绳,加快了步伐,很快淹没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