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于地上,不能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尽力地让自己去相信,我确实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床上明明还有他的体香,屋子里明明还有他的痕迹,可是他走得如此绝决,就象他回来一样,没有给我任何准备的余地。
忽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冲进了厨房,我的酱油瓶子不见了。
华远山回来,与我一夜缠绵,难道就只为了这一只已经被倾空的酱油瓶子吗?可是,纽扣早已经交到了钟海涛手里,他意欲何为?
华远山,你好狠愤恨,心伤,迷茫,到最后只剩下了空洞。
重重的敲门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是袁圆在外面又吼又砸的,懵懵然去开门,迎面而来就是她一连串没头没脑的数落声。
说什么去庵堂陪妈妈?我就知道你一定自己躲在家里害相思病了,这不,让我猜中了吧?蓬头垢面的,象只抱窝的母鸡。
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袁圆的一张臭嘴,向来是损人不利己的尖酸,我撇开了她,自顾自地爬上了床,将被子蒙头,不理她。
袁圆用她那灵敏的鼻子在屋子里一阵乱嗅,忽而掀了我的被子,嚷道:咦,怎么有一股子男人味?该不会是养了妖狐鬼怪之类吧?
恭喜你又猜对了,我就是养了一只狐狸精,男性。满意了吧?
袁圆笑得一脸欠楱,使大力将我从床上拽起来,逼着我去梳洗,非让我陪她一起去逛街不可。
今天是元宵节啊,拜托和我一起去逛逛花灯好不好?从市中心大老远地跑到你这郊区来,还特意把家里的猛男撂下,就为了让你不至于有电灯泡的感觉,怎么样,够姐们吧?
唉,其实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特意跑来监管我的,还说得那么温情脉脉的样子,讨人厌。
这大中午的逛什么花灯?
袁圆的巧嘴一撇:等你梳洗完毕,再从这个破地儿赶到市中心,那不还得天黑了呀?
实在禁不住袁圆生拉活拽的,也只得收拾好心情,勉为其难地陪她逛花灯去。
每年的元宵节前后几天,人民广场是最热闹的,人山人海地逛花灯猜灯谜,等到天一黑,便是一片灯海,火树银花不夜天之奇景,美不胜收。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沿街品尝各种小吃,这其实就袁圆这吃货提议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一路上逛吃逛吃的到了人民广场,也就正当午后光景,吃得肠肥肚圆的,坐在喷水池边歇着闲聊。
金世纪一年一度的发红包散财活动又开始了,就在人民广场上的大型led屏幕下方搭建一个临时的台子,实况与现场led直播同时进行,为原本喧闹的人民广场更增添了十分喜庆。
这在本城已成为一件约定俗成的事儿,往年总是许翘站在台上亲自主持发放红包,而现在,理所当然地换成了范采薇。
切,拽什么拽,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袁圆一边骂着一边丝毫不影响自己冲向人群抢红包的好心情,还振振有词:不抢白不抢。